“无青道长不必拘泥于礼数。”广魏梭讪讪的收回了手,但是脸上的笑却不减丝毫。“按辈分,我还要称您一声师兄。”
“太子言过了,贫道承受不起。”季芜青后退了一步,同广魏梭拉开了距离。“请太子恕贫道冒昧,贫道有事需先行告退。”
广魏梭并未再继续阻拦,他只是同季芜青微微致意,侧身稍微移开了一点,距离刚好够季芜青通过。季芜青不好在说什么,他鞠了一躬便匆匆的从广魏梭身旁走过。
“真是仙风道骨,撩人心弦。”广魏梭一直盯着他,直到那抹白影消失在宫殿的拐角处。然后神色一变,对着随从们一挥手,“旺笆。”
“奴才在!太子有何吩咐?”一个矮小干瘦的男人立刻走出来,跪到广魏梭脚下。
“我有要事交于你办,附耳过来。”
待身后那目光终于消失后,季芜青的步履也开始变得轻松。他与皇室交情并不深厚,全是因当今圣上与自己师父曾为师兄弟,才时而会出入宫中。如今皇上已时日无多,而太子又从未与崇山派有过交往。纵使那魏梭太子对他有意,但也已与他毫无瓜葛了。他在此地已没有停留的必要,倒不如早早赶回门派。他此时更关心的,是此次下山本是想带着季景多看些世间百态,却不成想半路有事而给耽误了。他离开那日少年带了些落寞的表情,令季芜青不由得有些愧疚。
回去后稍稍补偿下他吧。季芜青这样想着,步伐不自觉的又快上了几分。
只是此时的季芜青并不知道,他同广魏梭的偶然一遇,却正是他劫数的开始。
“朔师叔,这个冲霄宗是个什么样的门派?”在归途中,季景实在难以压制心中的疑惑,忍不住问了胡朔。
“你这小子从哪儿听来的?!”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胡朔觉得自己毛都炸了。“你遇到他们的人了?还是同他们交手了?”
“呃我只是偶然从一位老者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号。”季景没有告诉他老人都跟自己说了什么,但好在胡朔也没有深究的意思。“朔师叔,这个门派不能提吗?”
“不是不能,但还是少提为妙。哼,那个畜生窝。”胡朔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是个隐秘在南蛮深山里的杀手窝,专干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行当,而且不分男女老幼。凡是加入了冲霄宗的,没有一个手上没血的。”
“世间竟有这种邪恶之地!”季景惊讶极了,“武林盟主为何不铲除这块毒瘤?!”
“武林盟主本来就是个空头衔,徒有虚名而已。所以说你还是个小毛头,连这都看不清。”胡朔翻了个白眼,然后揉了揉季景的头。“倒不是各大门派放任不管,只是那冲霄宗宗主身怀秘技,纵使各派掌门长老联手,也伤不到他分毫。”
“这宗主竟如此厉害?”季景瞪圆了眼睛,巴巴的等着胡朔的下文。
“确实。当时的武林真是腥风血雨,连朝廷都不得不开始插手这江湖之事。”胡朔摇了摇头,灌了一口酒。“就在这冲霄宗势力越来越大,江湖上人人自危之时。那宗主却突然暴毙而亡,死因成谜。而后这冲霄宗,就再没了此等厉害人物,宗内弟子长老纷纷鸟兽散。冲霄宗最后的残余也躲入深山,再不见其踪影。”
“那为何当时不将他们斩尽杀绝呢?”季景一把就捉住了胡朔的袖子,满脸的义愤填膺。“若是他们又卷土重来了怎么办?!”
“你这小毛头关心的还不少。”胡朔一把就将季景按了回去,“放心吧小景,冲霄宗里罪大恶极的人,都早已被朝廷游街斩首了,剩下的那点,只不过是仗着冲霄宗的名号四处横行的无赖混混而已,起不了太大的风浪。”
“要是他们有人掌握了原宗主的秘技怎么办?”季景仍旧没有被说服。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胡朔若有所思的收回手,“那冲霄宗里没有任何关于这秘技的记载,也从未有人看到过宗内谁学过那秘技。众人推测,大概那秘技只有冲霄宗宗主一人知道。最后,各门派只是将冲霄宗的藏书阁付之一炬,然后不了了之。”
“他们便从此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季景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显得若有所思。
“是的。此后二十年里,江湖中再无其任何踪迹。”胡朔揉着季景的脑袋,然后又“吨吨吨”灌了几口酒,“不过我说小毛头,你怎么对这个冲霄宗有这么大的兴趣?难道你——”
“只是好奇罢了。”季景打断了胡朔,把自己的头发从他的“魔爪”下救了出来,“倒是你朔师叔,这样一身酒气的回去,就不怕被我师父责罚?”
“嘿,你师叔我啥时候怕过他!再者,你不说谁能知道?”胡朔一把揽住季景的肩膀,整个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嗯”
“你这个小毛头!你‘嗯’是几个意思?”
“‘嗯’就是’嗯’的意思。”
“还学会顶嘴了!你这个小东西!!”
“师叔他们好吵啊。”坐在外面赶车的弟子满脸无奈的小声道。
“没办法,拜托季景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