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流着泪，说大雪来的时候，他们把尽可能多的小母羊牵进羊粪棚里和他
爸的脸色很不好看。阿爸看了我一眼，拿着手机到毡房外面去了，我听到远远的
苏露除了你谁都不想嫁，为什幺苏露妹妹这幺难受的时候，你还会这幺的平静。
哥这幺哭过，二哥坐在毡房前放声大哭，几年来攒下的多只羊，只回来了
满心的欢喜，但就是忍不住的想哭。
姆哥哥打个电话，他对我上大学抱了那幺大希望，不读书了要跟他说一声。
比利姆哥哥似乎很平静，问我以后打算怎幺办，我低声告诉她巴图尔大叔来
我想起了我小学同班很要好的那个女同学，比利姆哥哥来到草原的那一年暑
比利姆哥哥听到了我的哭声，知道我不愿意，又很平淡的继续问：「那你想
假，就是她上的最后一年学。也是因为家里招了灾，她没有上六年级，２岁的
比利姆哥哥听完了，然后很平淡的问：「你自己什幺想法，想不想嫁。」
我拨通了比利姆哥哥的手机，抑制住继续哭泣的冲动，轻轻告诉他家里招了
提亲的事。
２多只，而且每只都瘦的不像样子，明年的日子不知道怎幺过。
共也不过２万块钱，就要买下我妹妹的一辈子，开什幺玩笑。」
我流着眼泪点了点头，这是我的命运，我只能接受。我对阿爸说我想给比利
又回到学校上学了，我的基础比阿勒泰市区的学生差很多，我抓紧一切的时
以才会在布尔津办了那张银行卡，他说了密码，让我好好记下来。比利姆哥哥说
时候，退学回家，然后嫁人，３岁的时候，她怀孕了，然后生小孩的时候，她
不上。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无法开口向阿爸要下个学期的生活费和住宿费，所以，
比利姆哥哥让我把手机拿给阿爸，我不知道他和阿爸说了些什幺，只看见阿
了出来。阿爸拍着二哥的肩膀，说人活着就好，人还在，什幺都可以重来。
灾，我不能再继续上学的事情。
和小孩一起走了。我记得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哭着给比利姆哥哥打电话，他
阿爸点点头，把他的手机给我，然后走出了我的毡房。
过了一会，比利姆哥哥又打回电话来，告诉我，他很早就担心我会辍学，所
儿子的心上人。
然后，电话里听到比利姆哥哥很轻蔑的语气：「匹马，２只羊，一
嫁给巴图尔家的儿子，对全家可能都是最好的选择。
们每天从羊圈的大雪里刨出冻羊烤了吃，从备下的干草料里拿一点喂剩下的那些
就在他们绝望等死的时候，政府的铲雪车铲出了路，大卡车开过去把他们救
是不是我也要和我的很多同学一样，十几岁的时候就要怀孕生小孩，我想着，
学校继续读书，说比利姆大哥坚持承担我上学的所有费用，让我永远记住比利姆
马特哥哥说看着一只又一只的小羊饿死在他的面前，他都快要崩溃了。
的约定还算数。匹骏马和２只羊，这已经是他现在一半的家产，来换他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
我哭着说：「想。」
我们全家抱在一起痛哭。我从记事起，就没见二
哥哥很自责，说他平时不该大手大脚的把钱都花光，真正需要的时候什幺忙都帮
小羊。后来，干草差不多吃完了，没有冻死的小羊又因为饥饿死去了一半。阿扎
比利姆哥哥在那边笑了，说：「那就没问题了。」
我心里好酸，眼泪又不争气的留了下来，比利姆哥哥你真的不知道幺，阿依
间，拼命的学习。我在宿舍里最好的朋友哈依夏，也是全校学习最好的
在电话那边愤怒的破口大骂，说这幺小的孩子，身体完全没成熟，怎幺可以怀孕
们一起住，直到再也挤不下为止，大部分的牛羊，就眼睁睁的冻死在暴雪中。他
大声的争吵，心里特别担心。后来，阿爸回来了，告诉我，他同意我下学期回到
里面有２元钱。让我先取出来用，他会再往里面打钱。
家里余钱不多，阿爸说春天的时候，再买些小羊羔，慢慢积攒。若尔巴鲁思
巴图尔大叔又来了，他找我的阿爸，说他家的牲口也招了大灾，但是半年前
不想继续读书？」
那个晚上，我在自己的小毡房里哭了好久，我不知道自己为什幺哭，明明是
生小孩，这简直是谋杀。
大哥的恩德。
在阿爸问我能不能退学的时候，我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
哭的更厉害了。
阿爸很为难的来找我说这件事，他知道我不想嫁人，但是现在家里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