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别苑门口,沈毅铎仍旧是一身深灰粗布衣裳,脸色惨白的皱着眉坐在一块大石上。
眉目清隽端正,气质木讷老实的高壮少年与他并肩而坐,少年皱着浓眉:“你真要上去?”
“行舟,是兄弟就千万别和我爹娘说漏嘴了!”沈毅铎拍拍身上站起来。
简行舟和他一起站起来,递过去一个小包袱,浓眉还是皱着:“我从家里偷来的馒头,你总得带些干粮,那路不好走。”
“真是我的好兄弟,成,我带着了!”沈毅铎和简行舟勾肩搭背的。
东方韶带着七个红衣护卫走来,含着笑:“沈兄,来的好早啊,不知这位是——”
沈毅铎都快被他那一身红闪瞎眼,笑拍拍他肩膀:“这是我兄弟,我和他说点事儿情,再出发成不?”
“当然了,哈哈,不用带干粮,我都已着人备好。”东方韶道。
“多谢了。”
沈毅铎拉着简行舟去另一边儿,从怀里偷偷摸摸的掏出钱袋塞给简行舟:“这个你拿着,帮我存到镇上的小财旺钱庄,再顺便帮我把去年的红利拿出来,你拿着用。”
简行舟言辞拒绝:“不行,这怎么可以?!沈毅铎,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他和沈毅铎一起长大,几乎是同穿一条裤子,从小到大的好兄弟。他家里困难,老祖母病弱,他父母早亡,大伯和大娘只知吵架贪占便宜,他和祖母日子过得艰难,从小到大,受沈家大叔,沈毅铎益处良多,如今沈毅铎有难事儿,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收好处,他还是人吗?!
沈毅铎硬是把人按着脑袋,弯腰偷偷压低厉声说:“就是把你当我兄弟才这样!我此去凶多吉少,还有事儿托付你,我小后妈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我和东方韶上了山,下边会有人直接去你家门口石板下放我娘需要的药散,那是我的命换来的,你一定要收好,去交给我爹娘!知道不知道?”
简行舟眼眶发红,手发颤着没有再推拒。
“真是我的好兄弟!谢了!”沈毅铎搂了下简行舟的肩膀,他身量比简行舟略低一些,笑着转身便走。
简行舟突然嘶哑道:“你非他俩亲生,何至于如此?”
沈毅铎转身,笑道:“哟,还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这么聪明的话,不过——”
他顿了顿,耸肩:“至情至性之人,不该死。”
简行舟把钱袋塞回他怀里,斩钉截铁:“我和你一起去!”
沈毅铎急忙道:“那怎么行,你祖母可就靠你了,你不能去,你放心,我肯定能回来和你一起喝酒。”
简行舟木着脸:“好,我去不成就绝交!”
沈毅铎看他那张大脸,气急:“呦呵,你长本事了,还敢威胁我?!”
“绝交!”简行舟说完就转身走。
一把拉住,沈毅铎无语:“成成成,一起一起!行不行?”
“行。”简行舟木讷应着,跟在沈毅铎屁股后面。
从前八九岁的时候老树春生的又有了孩子样的淘气,常常和简行舟一起故意去危险的山崖山峰玩儿,下潭跳河的,摸鱼捉虾,无忧无虑,快活自由。
简行舟对于山路地形的熟悉程度比他强,一起去能少一些麻烦。
但是简行舟并不知道沈毅铎有一些特殊功能,比如能一日行几十多里地不费吹灰之力,登山如履平地,而且他还有夜视功能。他害怕被人当做怪物一样看待,更怕自己恐怕和后娘肚子里的东西处于一个种族,于是尽心隐瞒。
这一次,恐怕是隐瞒不住了。
沈毅铎心浮气躁,把简行舟拉到前面走。不知怎么回事,有人在他后面走,感觉像是要偷袭一样。
都是昨晚那个诡异的梦。
什么乱七八糟的,又是去田里吃瓜又被一个香瓜Jing给强jian了。
明明那么真实的感觉,结果一觉醒来他躺在床上,什么痕迹也无。
他真的有直觉,那一定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他的身体有着明显的记忆,早晨的晨勃都没有不说,下面十五岁的小弟弟都快废了,小Yinjing红肿不说,还被磨破皮儿,别提多疼了。他现在都担心以后他会阳痿。
唉,越想越生气。
沈毅铎闭了闭眼,自己冲在最前头走,走的又快又急,没一会儿就把简行舟和东方韶一心人远远落在后头。
东方韶用轻功飞过来,落至沈毅铎身侧:“沈兄,你走的也太快些!我们都跟不上了,你这是练脚上功夫呢?哪个外家的,这样太厉害了!”
沈毅铎:“啊?”他也没注意,转头一看。
我去的!这都到了深山林子里了,已经马上要到距离苦瓣崖最近的忘晴潭了。
“我想着晚上能找个好地方歇歇。”沈毅铎没什么Jing神的解释。
东方韶有内丹在身,并未觉得辛苦,还是诧异道:“睡也不至于这么急,你一个rou体凡胎的,这段路足足有好几十里,一个多时辰你就走完了!后面几个人根本跟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