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出声疑问,而是静静看了宁默许久,久到他快承受不住室外的低温,才似笑非笑地,“宁默,看不出来你这么关心……朋友。”
朋友这个字眼太过刺耳,宁默扬声反驳,“那呆子才不是我的朋友。”
“恩……”陆承了然地点点头,“我也觉得,作为朋友来说,刻意跑出来对我说‘以后离他远一点’这句话,未免也太过分了。毕竟我没有伤害阿旺的意思。”
“……”
“男生之间,就算阿旺智能不足,也不需要做到这个地步,不是吗?”
“……”
“那么。”陆承说起话来慢条斯理,“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对我说这些的?”
*****************
过了两天,男人再三确认宁默下定决心不会接受自己之后,颓然离去。
临走前陆承和男人在楼下有吵过一架,当然,大多数时间都是陆承质问,男人默默承受,最终以男人的投降而告终。
“我只是不想伤害你妈妈,但是陆承,如果你希望她知道真相,我愿意告诉她,毕竟,当初是我对不起她。”
父子二人固执地在冷风中对视。
宁默在阳台上看到这幅场景,只觉得从头到尾自己都是局外人,他不过是男人十多年来觉得愧疚才会念及的人而已,远比不上陆承和陆夫人在他心中的地位。
所幸他也没有奢望过什么。
只是男人虽然离开了,陆承却没走。
“父亲太让我失望了。”在林妈妈的疑惑中,陆承笑着回答,“我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件事情。”
宁默对此的反应是“可疑”。
按阿旺的说法,陆承对这件事知道了至少有一年,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有消化?连他十多年来的怨念都已经在这几天从容消除了,就算心底残留愤恨,那也是根深蒂固的产物。
他有他可悲吗?
承受能力稍微差一点的人,都会因此而落泪。
比如母亲,都已经连续两天顶着红彤彤的眼睛上班去了。
陆父走的时候,陆承对他又是一番冷嘲热讽,随后住在了住宅区旁的旅社,隔三差五便来找阿旺聊天消磨时间。
新学期开始,宁默和阿旺一如既往结伴徒步上学。
这天,宁默终于忍不住问阿旺,“喂,你……你……你喜欢陆承那种假惺惺对你和蔼可亲的类型?”
阿旺呆了一会,“陆承没有假惺惺,他是真的很温柔。”
温、温柔。
一个大男人谈什么温柔!
男人就要有威慑力,有担当有实力,能够扛起整个家庭的重担,才能在社会上立足。像陆承那种光是笑一笑就能博得上了年纪的女人喜爱的人,根本是俗称的小白脸。
可见阿旺从遇到陆承之后就对他赞不绝口,宁默不禁气呼呼地想,搞不好他也应该对阿旺温柔一点才对。
这样,他就能保证自己的地位不被撼动。
但是他骨子里唯一一点温柔细胞,在面对阿旺的时候也完全坏死。
在第三次目睹阿旺因为太冷流下鼻涕而努力吸起却被气流呛到之后,宁默终于忍不住,“一个人怎么可以蠢成你这样!有鼻涕你就擦掉啊,吸进去能干嘛?很好吃吗?!”
掏出包里的纸巾摔倒阿旺脸上,宁默凶神恶煞地闯进学校,根本不顾阿旺在后头执着地叫唤。
来到教室之后,宁默将书本往桌上一摔,巨大的声响令认真晨读的同学浑身一震,战战兢兢地向他看来。
“看什么看!”
再帅气的外表凶狠起来也令人胆战心惊。
大家迅速扭过头去,“没、没什么……”
而阿旺则是苦哈哈地对顾显说,“顾显,我觉得阿默有些奇怪。”
新年后的顾显明显又壮了一点,他正和莫涵卿卿我我,眼见阿旺瘪着嘴快要哭的样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莫涵就一把推开他,担心地,“阿旺,到底怎么了?那小子又欺负你了?”
比起顾显,莫涵明显要热心许多。
没有受过伤的人是不会明白造成伤口的那一刻是有多疼痛的。
况且造成他伤口的人还很喜欢在上面多踩两脚。
顾显背地里暗骂了宁默几句,“对啊,又怎么了?你和宁默从小学开始就恩爱到现在,说实话,我一直觉得他很奇怪。”
“……恩爱。”莫涵重复了一遍,眼神凛然,“你终于也发现他们的相处模式很……”
“我今天被鼻涕呛了三次,阿默才发火。”阿旺急切地打断两人的对话,“平常他在我呛到一次的时候,就狠狠扇我的后脑勺了。”
“……”
“……”
“不奇怪吗?”
“恩……怎么说呢……”莫涵干笑着,眼露怜惜地摸摸阿旺,“这么想的你,其实才又奇怪,又可怜呢。”
“对啊。”顾显也很赞同,“你应该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