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在跳耀,柴火发出劈哩啪啦的声响,黑烟往洞顶恰巧开出的缝隙挣脱,朦胧光影勾勒似有若无的层次。
当加德从外面转一圈回来时,没有看见芙萝拉的身影,只有诗延倚靠在壁岩上;修长双腿放松的微弯,手上的木棍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细枝搭成的营火,几串烤得油光滑亮的rou串插在旁边的土里,围着营火烤着。
「那是什麽?妈妈呢?」
加德疑惑的凑过来,照理说芙萝拉根本不具备行动能力,她不可能自己离开的。
「肚子饿了?要吃吗?」
不答反问,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自然令加德火大。
「算了,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找!...放开我!!」
经过诗延身边时,却被他抓住了,紧紧揪住後颈的皮毛;小小的身体总长还不到30公分,可以随意玩弄的尺寸,不过兔子只是兔子,他可没有连对兔子都能够发情的能力。
「把rou吃了,我就告诉你她在哪里。」
油香rou味在鼻间扩散的滋味他不是不知道,然而诗延过分的热情却令他感到十足可疑,并非诗延先前对他不够温柔,但是他就是隐隐觉得不对劲。
「你──唔!!」
才刚开口,rou串就直接塞入口中,让他半点话都说不出来!为了突破这莫名其妙的美味困境,加德只好拼命的咀嚼,可才吃完一串下一串又接着来,简直是要喂神猪似的塞个不停。
「你到底在干什麽啊?」
总算把rou串吃光,加德才终於空出嘴抗议,嘴边的毛都沾满了油水,看上去非常好笑。
「吃饱了,我也能告诉你他在哪里了。」露出不带任何情绪的笑,诗延状似奇异的摸上加德肚皮,仿佛那里面有什麽奇妙的东西,或许。
「......」
一阵恶寒,取而代之的反胃,灼热胃酸涌上喉头,在他还未吐出来时嘴就被诗延的手封住了!那些东西又再次咽了下去。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就算我不说。」
诗延放下手,观察加德面色痛苦扭曲的颤抖。
如果他没这麽聪明就好了......不,他不聪明的话我可就不会那麽在意他了。诗延在内心无良的想着。芙萝拉死後的身体变回了兔子,诗延亲手剖开皮毛做成rou串,遵照芙萝拉的意思,强硬的塞进去了。
就这点而言,诗延给自己满分。
而绿色的曼陀萝花就此入手,那麽剩下的就只有金色敬爱跟粉色闲适了。
「你──我要杀了你!!」
赤色气焰以rou眼可见的清晰外放,加德整个毛往外炸开,洞xue内的shi气一扫而空,可燃性的植物、衣服都纷纷漫出了火苗。
诗延倒不急於去灭火,反而想着加德当除shi机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炙热的温度烤烫着皮肤,有时候濒临顶点的痛反而感觉不到痛,肤色变得一片黑,有如蜿蜒流动的岩浆浮着一层滚烫的红色。
极端锐利的愤怒,那是即使充分准备好一切,心脏仍旧被荆棘綑满渗血的滋味;然而做了就是做了,他不会为自己辩驳什麽,与其说着覆上蜜糖的话语,还不如直接坦白轻松些。
反正这种事他做得不够多吗?
诗延的毫无反应让加德有些怯手怯脚、心神不定,过热的沸点稍降之後,他就明白了一切的始端,这件事不全然是诗延之过;或许在更早更早之前,芙萝拉就已经想好了所有,一位总是病痛缠身的拖累是给不了加德未来的,然而那样的未来是不是加德真心想要的,芙萝拉却没有去想......或许是不敢去想。
没有家人、朋友、靠山,只有一人的孤独之路,甚至充满了危险和悲伤的轨迹;但或许是做为母亲的奢望,无论如何都想给予自己孩子最好最好,就算对於孩子来说那并不是他心中的唯一。
就因为深刻明白了,才更加的难过。
赤兔将杀戮视为常态,浮萝拉是最不像赤兔的赤兔,然而加德总是隐藏满嘴的生血,早被远远的区分开来;为了浮萝拉伪装自己不好生rou,但最终被对方察觉只是从未说出,毕竟说了也没什麽意思。
可这也成为浮萝拉认为加德即使没了自己,也能好好活下去的铁证,他天生就是为了血腥而生的。
「...为什麽不攻击我?为什麽不逃走?」
加德喃喃的低声问着,炙热的火焰夸耀他的光影,投射在岩壁的形象显得狰狞高大,但实际上却是幼小而低沉的兔子。
燃烧漆黑的皮rou掉了一大块,诗延并没有去调整游戏疼痛感,人的身体要像乾枯黏土剥落的疼痛绝对难以忍受,可知道诗延实力的加德明白他绝对不是不能动。
「有意义吗?没意义吧。」
诗延又坐了回去,维持本来的动作,就像火焰根本没在他身上燃烧一样。
「过来吧,我懒得动了。」
平稳的话语带着一丝微颤,这也证明他并不是完全无动於衷的,毕竟是人类,再怎麽习惯还是会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