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那个傻弟弟似的?生在帝王家,估计什么都没长,光忙着长心眼了。”
刘繒帛回想起与郑绍相交的一幕幕,若有所思,“确实,总觉得他不仅仅是郑谙虑的孙子那么简单,身后总像还有些什么似的。”
苏诲瞥他眼,“都是县丞大人了,说话还和贩夫走卒一般。”
刘繒帛笑笑,“我本就是贩夫走卒出身,不讲究那些仪态风度。”
苏诲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他腰,头埋在他背上不说话。
“怎么了?”刘繒帛低声道,“鄠县离长安快马加鞭也不过半日路程,你若是想见我,我便……”
“我是高兴,”苏诲闷闷道,“你能留在京畿道说明你已入了某个贵人的眼了,若是那贵人家里有女儿,你这东床快婿就当定了。”
“说什么呢,”刘繒帛反身回抱住他,“你不是说要买个小厮么?大不了你让他隔三差五来看着我,回来向你报备如何?”
苏诲叹息,“我这里倒没必要,那是给你备的。”
刘繒帛蹙眉,“我不在你身边,衣食住行恐怕都成问题,还是留在你身边吧。”
“我说不用便是不用。”苏诲不耐道,“我自有打算,人我已经物色好了,后日你上任时带着便是。”
见他不容置喙,刘繒帛也不再劝。
他方入仕,实在无多少家当,不出一刻便收拾出了个小小的包袱。
“刘繒帛,”苏诲忽而开口,“你说你我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他极少连名带姓唤他,刘繒帛不由得一愣,听清问题后不禁莞尔,“你说是什么便是什么罢。”
苏诲瞪他,刘繒帛改口道,“契兄弟?”
苏诲老脸一红,“如此孟浪的话,从哪儿学来的?”
“前些日子子引兄给了我几本话本,闲着无事翻了翻,”刘繒帛讷讷道,“那晏如以为?”
“松萝共倚听说过么?”苏诲没好气道,“待你我百年之后,你的牌位上可是要写苏门刘氏的,因而待你去了鄠县后,切记恪守妇道。”
刘繒帛蹙眉,“为何不是刘门苏氏?”
苏诲上前一步,故作轻佻地挑起他下巴,“人分强弱,就凭你难道还能在我之上?”
刘繒帛摇头,“别的都能让你,唯独这件不行。”
“各凭本事罢。”苏诲松手,顿了顿,忽而抚上他的衣领,用气声道,“你后日要走,明日我另有安排,不如今日我便将你正法了,你以为如何?”
他语调婉转,简直勾人心魄,刘繒帛直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忽而擒住他手腕,“不如何!”
苏诲勾唇冷笑,“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说罢,他便将刘缯帛摁在榻上,伸手便要解他九环带。
刘缯帛欲要挣扎,却又怕自己蛮力伤了他,一时犹豫竟让苏诲得了手,生生连中衣都褪了下来,只剩轻薄里衣。
刘缯帛这般身高八尺的昂藏男儿躺在榻上,实在不能算作玉体横陈,可苏诲却莫名觉得情动。
“缯帛……从了我吧,我会好好待你。”苏诲俯身对上他的眼睛,郑重其事。
他斜跨在刘缯帛身上蹭来蹭去,又素喜凑近低声言语,一吐一息喷在刘缯帛耳畔,简直如同催情的药物,让人燥热不已。
苏诲此刻面色chao红,眼中更是一片潋滟,刘缯帛仰头吻上去,两人都是青涩得很,唇贴着唇,竟不知该如何动作了。
苏诲微微分开,“你应允了?”
灵犀一开,先前郑绍给的话本中种种风月之事犹如chao水般涌入脑内,刘缯帛又迎了上去,试探着撬开苏诲的牙关,轻轻舔舐。
苏诲周身颤栗,刘缯帛趁机翻身将他压住,“刘某做惯了体力活的,晏如你好生歇着就好。”
苏诲恨得牙痒,狠狠瞪他一眼,“刘缯帛,你无耻!”
如果说刘缯帛原先还有半分犹豫,如今也被这话激得一点不剩。骂都挨了,若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住这声“无耻”?
这般想着,刘缯帛回忆着话本里的情节,生涩而又温柔地动作起来。
两人年纪不小,但家徒四壁,一无通房丫头,二无银两去青楼见识,均是不能再纯粹的童男子,初尝云雨免不了一阵兵荒马乱。饶是刘缯帛小心了又小心,还是些微伤了苏诲。
“你无事罢?”刘缯帛在榻边端茶递水,又是心疼又是无措。
苏诲趴在榻上,有气无力地瞪他一眼,“说!这些东西是谁教你的,不会也是话本上看来的吧?”
刘缯帛心虚地点点头。
“谁给你的话本!”
“我……”刘缯帛在心中掂量了自己与郑绍的交情,又估算了苏诲此番的怒火,毫不犹豫道,“郑子引。”
想到郑绍此时应已在路上,苏诲更是不忿,“明明我与他更是相熟,想不到却偏帮着你,枉他和我并称‘南郑北苏’!”
刘缯帛舀了鱼汤送到他嘴边,“冷了可就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