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间轻荡,“我是欲爱不能心滴泪,只怕我要连累你遭难哭一生……”
夕阳西下,那毽子像只想飞又飞不高的鸟儿,无奈辗转在一大一小两个人影间,两人哼哼唱唱,谁也不着调;哑巴婶和余燕至坐在一旁拨玉米棒子,哑巴婶笑呵呵,余燕至垂首忙活,偶尔抬起眼皮看向何英,也是无声微笑。
第 19 章
19.
山中冬日,昼短夜长,此时天色暗下唯有星月相伴。
余燕至与何英一人提着个木桶前往湖边打水。
何英大病初愈,时而仍会轻咳,但有说有笑,Jing神极佳;余燕至则安静倾听,甚少出言。
两人打满水后朝回行走,何英忽然说道明年此时他便满十八了,“我倒要去看看那圣天门是如何的牛鬼蛇神。”
余燕至诧异,未料想何英竟也有同样的打算,他做此决定是相信父亲并非凶手,他要调查当年真相还父亲清白,可何英又是为什么?难道他仍一心寻仇,迁怒圣天门逼死了自己的仇人?
瞧余燕至神情沉重,默然无语,何英收起了轻松的表情,仿佛下定决心般开口道:“师傅对我说……”
停下脚步顿了顿,何英回视着余燕至的目光,继续道:“当年我爹娘的事有不少可疑之处,真相或许并非眼前所见——”
“何英……”余燕至微微睁大了眼,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何英偏过头,咬牙道:“师傅将我抚养长大,我怎能再让他劳碌奔波,我的责任该我自己承担。”
余燕至迟疑片刻,难得动摇道:“事实若真是如此?”
何英转头,一瞬不瞬地望着余燕至,道:“是也好不是也好,你是你,余……你爹是你爹。”
缓缓垂首,唇边露出笑容,余燕至闭了闭眼再睁开,心中一丝感动,一丝激动,他抬起头道:“这个责任我要和你一起担。”
何英轻笑一声,重新抬步向前,边走边道:“你舍得离开落伽山,舍得师傅和月儿她们?”
余燕至微笑着摇了摇头,跟在他身后道:“你呢?”
何英沉默了下来,心想自然是舍不得,然后想起了十二年前……庄云卿出外采买米面,带回个丑得吓人的大肚子女人,女人一脸未结痂的刀伤,没有舌头,她仿佛是决心要死,在庄云卿和五岁的何英面前抱着肚子乌拉拉大哭,哭得撕心裂肺,这个女人就是哑巴婶。何英从她大张的嘴巴里看到了那几乎齐根断掉的舌头,他跟着一起哭,不出声,只是默默流泪。
两个月后哑巴婶生下了女儿,师傅取名秦月儿。
哑巴婶跪在庄云卿面前磕头,磕得淌了血,庄云卿不得不答应她,何英也一样——没人告诉秦月儿哑巴婶是她的娘。
何英不喜欢跟秦月儿太亲近,因为他肚子里藏着秘密。
余燕至见何英不再出声便也沉静下来。
无言地朝山上行走,接近住处时两人同时顿住了脚步。
风中送来血腥……
何英屏住呼吸,水桶自掌心跌落,刺骨冰凉泼溅上脚面。他拔腿朝屋中跑去,余燕至紧随其后,两人提剑而出直奔上山。
血腥味越渐浓烈,隐隐夹杂刀剑相击之声,他们深居山林,几乎与世隔绝,余燕至在此从未见过外人,如今一切都是异样,都不平常!
是谁?因何?
他们疾步而行,神色凝重,片刻后视野豁然开阔,只见数十个黑影里一人浴血奋战。
何英大喊一声,“师傅!”
庄云卿一身青衫已辨不出原本颜色,他眼见何英冲来,挡剑同时厉声道:“带月儿走!”
何英不管不顾,冲进战围,一剑挡下庄云卿身后暗袭。
余燕至却是已发现不远处一团暗影,他急奔上前定睛看去,是半跪在地的哑巴婶,哑巴婶身下聚集着一滩血,僵硬的身体一起一伏,一个小脑袋钻了出来,诧异地望着余燕至。
就在这时,三、五黑影自庄云卿与何英周围攻向此处,余燕至耳闻剑风袭来,一把拽出秦月儿抱在怀中,同时反手挥剑,横扫众敌。
“燕至……哥哥?”秦月儿搂紧余燕至脖子,仿佛并不害怕。
另一边,庄云卿动做渐渐迟缓,他胸前一处伤口流出黑血,渐感手脚麻木,已经跟不上何英动作,何英有心配合师傅却令云惜剑法变得毫无威力。何英自九岁便想与师傅共舞云惜,如今终得偿所愿,却是这样光景——他为护庄云卿已不知受了多少伤,他双目血红,近乎疯狂。那些黑衣人个个身手灵活,配合默契,且全然不计生死,在如此密集的攻势下如何逃出生天?!
刀光剑影,血雾弥漫,庄云卿心知自己极限,他横剑扫过何英身前,挥出一线生机,左掌击中对方后背,将他送了出去。
何英借力飞出,不及站稳便猛然转身,额上汗水淋漓洒落,“师傅!”
“走!”庄云卿大喝,拼尽全力缠住黑衣人,血与汗浸shi脚下。
余燕至同时跃向何英,将秦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