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钱就能解决,谁知道那小三想当正主儿赖着不走了。这事儿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我记得……哎对,我记得夏辰的爸爸还来过。”
陆行书诧异,还没问什么,陆夫人就起身匆匆去书房:“你等等,我找个东西给你看。”
等不及陆夫人的磨蹭,陆行书也跟着去了书房,两人翻找很久,才找到了一张照片。里头的陆行书约莫一岁左右,被陆夫人抱在手里,拧巴着脸嗷嗷地哭。
“当时彩照相机才上市,你父亲给我买了一个,天气好的时候就想着带你去公园拍拍照。路过南家的时候,就看到闹哄哄的,几个人吵吵着都闹出别墅了。周遭好多围观的人,那个小三鼻青脸肿的,被下人推搡着。”陆夫人叹了口气,“也是可怜,大概是想带孩子一起走,被拦下来了。”
照片里除了哭鼻子的陆行书,后头是抱着南木的南夫人,和一个被推倒在地上的男人。看背影不确定是不是许寻。
而他身边还有一个人,拦在他面前,阻挡别人打他。
陆行书认得他,是年轻时的傅言哲。
“喏,这就是夏辰的爸爸。他当时参加过几个画展,所以我认得他。”陆夫人可惜道,“他画画特别有天赋。”
具体的事情,陆夫人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当时吵的太热闹,周遭好多人围观。傅言哲恰好路过,拦了架,还把那个小三带走了。只是没几天,就听说这个小三想孩子,又自己回了南家。
南夫人一心想独占孩子,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但幸而,南夫人对孩子倒不过分。陆夫人和南夫人学生时代就是同学,丈夫们平日里又有点来往,所以她去南家的时候见过几次那个小三。正房和小三住一个屋檐下,也是挺稀奇的,陆夫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对这个Beta小三印象深刻。
陆行书索性把许寻的照片拿出来,陆夫人盯着看了好一会:“对对,好像就是他……这会儿看,他倒是和小南长得很像。哎,小南很小的时候他就自杀了。”她说的小南,指的就是南木。说着,陆夫人把陆行书哭鼻子的照片收了起来。
“为什么会拍下这张照片?”陆行书无奈,不解地问。
“还不是因为拿相机的小张没按好,无意间留下了这张照片。我瞧着你哭的挺有意思的,就留下了。”小张是陆家老宅的管家,陆行书一直喊他张叔。
“……”
陆行书尴尬地咳了咳,陆夫人还不知道他?肯定是怕面子挂不住了,所以笑笑:“你放心,我不给夏辰看。对了,今年过年总要回家过的吧?”
“我想想。”
“想什么呀,总要回来过的。往前是我不对,但你也有责任,你要是早说你是喜欢他的,我哪能给黑脸。”陆夫人焦急着见孙子,拉下了脸,唉声叹气地怨儿子。
年轻人的情情爱爱她不懂,她现在就怪陆行书一会不喜欢一会喜欢的,搞得夏辰和他们之前关系都没处好。
“可是父亲他……”
“你父亲那我会说的,你过年总要把人带回来的。”陆夫人见陆行书犹豫,气不打一处来,“你之前在边境,不回家过年我也不说你了。现在人都在首都了,还不回家过年?你父亲脾气硬归硬,但总是要看在孙子的面上妥协的。”
陆夫人把话都摆明面上了,陆行书拗不过,只好说:“我再想想。”
他什么都不好说,连续两次说我想想,陆夫人沉着脸也不留他吃饭,早早地就给他送出门。陆行书还巴不得被赶出门,神清气爽地回了自个儿的别墅。
陆行书觉得挺新奇,孙子这个概念给老一辈的冲击挺大的。他还是头一回被母亲赶出家门,要知道,从小到大,每次父亲教训他时,母亲总第一个冲在前头哭着拦。幸好陆行书性子端正,不然就陆夫人的宠法,大概是要长歪。
以后他家大宝小宝,可不能落到陆夫人手里,不然……
陆行书啧声,已经能够预想到被宠上天的两个小魔头的形象。他摇摇头,不知不觉地笑出声,人也到了别墅。客厅里悄然无声,小宁似乎还在厨房忙碌,二楼的书房开着门,亮着灯光。冬日傍晚日落的特别快,落暮的气息悄然蔓延。
陆行书蹑手蹑脚地上去,只见夏辰靠在沙发上,微侧着脑袋,睡得迷迷糊糊的样子。他手里还拿着一本翻了没几页的书,是陆行书往前买的诗集。
他走过去,轻轻的将诗集抽离夏辰的手,转而拿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上。
小宁差不多已经准备好晚饭了,上来喊人,却没想到陆行书已经回来了。临近年底,家家户户都忙碌,许多佣人都提早下班,只有小宁是留宿的。
“将军,夫人非要等您回来再开饭。刚才夫人太饿了,就吃了点饼干垫肚子。”小宁解释道。
陆行书皱了皱眉:“以后这种情况,不要等我。”
“可夫人坚持。”
“那你也不能让他吃饼干,得煮点温热的给他吃。”陆行书叹气,将小宁带到书房外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夏辰的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