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带着几分不耐。
司徒珏转头,却看到一个纤巧的身影从白色纱帘后转了过来,氤氲的热气衬得她小脸绯红。
“怎么是你?”他身着白色的中衣,松松的系着带子,露出半截浅蜜色的劲实胸膛。
“舍人……他肚子不适,所以叫奴婢过来。”唐蕊才抬眼,一看到他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吓得又垂下头去。
司徒珏本有几分烦躁的心情莫名好转,道:“过来,替孤更衣。”
唐蕊只觉得后悔进来,到了他的跟前,犹豫的伸手去解他的衣带。
看着她慢吞吞的动作,他勾唇,“太慢。”
说罢,他伸手解开了腰带,丝缎中衣顺势滑下,落在了脚后,露出骨rou均匀、肌rou劲实的上身。
唐蕊一阵心慌,垂着眼不敢抬,她松了一口气,以为这样便完事了,赶紧自觉的把脚步挪到一旁,等他自己沐浴。
“你见过穿着裤子沐浴的?”他低声问。
“嗯?”唐蕊抬眼,双眼睁的滴溜圆。
“过来,再慢,罚俸!”
唐蕊万般无奈,只好挪到了他的身前,蓦地闭了眼,去解他的裤腰带,可是越忙越乱,这么一下,居然打结了?
她发现异常,睁开眼,果然看到自己竟然笨手笨脚的给太子殿下的裤子打了个死结?
司徒珏扶了扶额:“看来孤得好好惩罚一下田广了。”
唐蕊要急哭了,她这个死结叫太子殿下别说沐浴,裤子都不要脱了。
“殿下放心,奴婢一定可以解开的。”她埋头在他腰前尽心竭力……
这时,却听到“咚”的一个声音在纱帘后响起,那人摔得跟只冬瓜似的,他从地上爬起来连声道:“是微臣莽撞,微臣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看见……”这是田广的声音,片刻之后,那人已经消失无踪。
田广本怕唐蕊做错什么,哪里料到竟会看到如此重口的场面,他觉得自己实在是低估了太子殿下的狂野。
司徒珏翻了个白眼,一手将丫头的脑袋挪开,都让人那样遐想了,饶是他这样的人,脸皮上也不自觉微微红了红。
他径直下了浴池,背身对着池边的女子。唐蕊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男子修长而挺拔的背影,殿下他……一定很郁卒吧。
☆、下马威
唐蕊担心殿下的裤子真的解不开,急的一头汗,便偷摸摸的退到了暖阁那头,瞅着桌上有个金剪刀,拿着金剪刀便往浴池去了。
司徒珏在热水中泡了泡,便起身了,才转身,便看到女孩迎面拿着把金剪刀对着他的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殿下,奴婢帮你剪开吧!”女孩急切道。
司徒珏忙后退了一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丫头要阉了他。
“孤自己来!”他微恼,接过她的剪刀。
抬眼却看她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那里,这目光倒叫他脸上一红,带着几分恼火,嗔道:“转过去!”
唐蕊这才恍过神,抬眼看着他光洁的胸膛不禁满脸通红,赶紧转了头去。
大约是他已经脱了裤子,吩咐:“毛巾。”
她看到前头架子上搁着毛巾,便拿了毛巾低着头只看到他光着的脚和脚踝,眼睛绝不敢往上多瞅那么一点。
他擦了擦身上的水渍,便叫她拿了干净衣服,换上了中衣,披上了暖袍,这才完事。
司徒珏看她脸上的绯红还未褪去,嘴角微扬,道:“你这差事,虽有些差错,总体来说,做的不错。”
这一刻,唐蕊有些受宠若惊,她都把太子殿下的裤带打上了死结,还能赢得殿下的表扬?
“往后,这差事你领了吧。”他话语落下,立即听到那丫头的小声反驳:“奴婢……奴婢两边差事,肯定是忙不过来的。还请殿下见谅。”
司徒珏眉头一蹙:“加你双份俸禄?”
唐蕊秀眉微皱,似乎在考虑。
司徒珏不耐的说:“三倍?”
唐蕊一听,双眼顿时亮了,“多谢殿下提拔!”
司徒珏真被她气笑了,原先倒是不知道,这丫头竟也是个财迷心窍的。
唐蕊从寝宫那边出来心里算着帐,三倍薪俸这收入的确还不错。在宫里头虽然不需要用用度,可是万一遇着什么事,多少需要银子打点。如今她从家里入东宫来,存的银子给了嬷嬷养老,手里半分银钱都没有,现在算是能存一点。
她有几分高兴,便进屋去开自己的糕团,却听到隔壁房间里有女子的身影。
她进屋拿了糕团捧到了隔壁的房间,敲了门,锦瑟看到是她倒有些吃惊:“蕊儿?”
“有东西给你吃。”唐蕊笑笑,抱着盒子进了屋里,原来锦瑟正在桌边给手臂抹药。
唐蕊看到桌上的药膏,便道:“我看看。”
锦瑟淡淡一笑,摇摇头:“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多光荣。”
唐蕊掀开了她的袖子,只见那胳膊上一道道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