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江打着哈哈转移话题:“那个,晚点再说好不好,我才想起来并没有青团子的材料,要不,谢大哥,你先陪我出去找找,正好,我还没逛过洛城呢。”
谢征好笑又好气:“算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温江顿时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刚打开院门,就听到隔壁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一个浑厚地男声响起:“不要再说了!成不成亲是我自己的事!大嫂你也不用担心,我说过的话,就绝不会变!”
温江听得一愣,就见隔壁大门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里面大步走出来,视线扫到温江两人,脚步一顿,很快就离开了。
紧跟在后面追出来的,是赵大娘,一边小步跑一边喊:“老二!老二你站住!老二!”
无奈那人根本不听她的,只顾自己埋头走,不一会儿就出了巷子,徒留赵大娘一个人站在巷子里,不一会儿,竟大声哭了起来。
温江一脸无语,这种时候,是绝不能往前凑的,于是跟谢征对视一眼,迅速转身回屋,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步。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家吵架啊!”一个尖锐的女声骤然在耳边炸开。
温江许久没听到有人用这种语气和声调跟自己说话了,一时间,倒愣住。
不过他还没反应过来,有人比他先反应过来,赵大叔走出门见到温江,转身就冲那女人骂道:“你给我闭嘴!在家里吵吵闹闹也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反而使得你愈发地不知礼数,上不孝敬公婆,下不善待小叔,人家只是好好的站在那里,也碍着你了?还不快进去!丢人!”
温江扫过那年轻女人,长得并不难看,只是脸型削瘦,下巴很尖,看人眼露凶光,一脸尖酸刻薄。温江倒有些好奇,不知赵大娘赵大叔那样老实好心的人,如何会有这样的儿媳妇。
那女人狠狠瞪了温江一眼,一撇嘴,不甘不愿地扭着腰回去了。
赵大叔搓搓手,面色尴尬:“对不住啊,阿江,我这大儿媳妇,实在是,唉,都是我那大儿子的错,管不好自己媳妇,由得她胡搅蛮缠的一味跟自家人作对,性子也愈发蛮横无理,想当初,她也不是这样的人,唉。”他连叹三声,又去喊还在哭的赵大娘回去。
幸好大清早的,虽然闹得厉害,可能也是次数多了,其他邻居倒也没有瞧热闹地,只是有一两家打开门瞧了两眼,啧啧几声,又偷偷打量温江了一番,似乎也看不出什么,便又关上了门。
原本谢征在选他们住的院子时,自然也是去调查了周边邻里的情况,于是也就知道隔壁一家的情况,赵大娘跟赵大叔只有两个儿子,赵大叔没有地,以前是走街串巷的货郎,后来娶了赵大娘,赵大娘家里还算殷实,只有一个兄长,便大方的给了妹妹一间小小店面,后来赵大娘兄长一家南下做生意去了,赵大娘跟赵大叔自己打拼,也只堪堪保住了这家店面,后来赵大娘给赵大叔连生了两个儿子,一家四口,过的也算幸福美满。
大儿子到十六岁,先是在米店当伙计,因为为人老实,家里又有个小店面,被米店的掌柜看上,便做了掌柜的女婿,一开始,儿媳妇刚进门,为人也不错,手脚勤快,孝敬公婆,对小叔子也好,只一点,成亲后,便在外面另外租了房子住,说是家里住不开,所以赵大娘他们也没反对,还觉得挺对不住大儿媳妇,毕竟人家在家里也是被宠着长大的。
再后来,赵大叔身子骨渐渐有些不好了,大儿子就从米店辞工,回来照看店面,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大儿媳妇的心就变了。
心眼多了,变得活泛了。
最终引发争端的,是小叔子的一句:此生不会娶亲。当时大儿媳妇就不干了,硬说小叔子是惦记家里那唯一的店面,说不娶不过是说给老两口听的,博取同情,假好心,总之是撒泼耍赖,最后逼的赵家老二发誓不要家里那个店面,就这还不死心,还想着老两口这个小院子,被赵大叔给吼了回去。
随着赵家老二年纪越来越大,这矛盾也就越积越深,眼见着赵家老二都快三十了,赵家老大儿子都七八岁了,大儿媳妇又不安分了,现在她是恨不得逼小叔子离开这里,越远越好,连这个一文钱也别想沾了老两口的,说话也越来越过分,什么万一将来小叔子一辈子不成亲,老了还不是得靠侄儿来养,那她的孩子岂不是负担很重什么什么的。
话里话外都挤兑赵家老二,又提起当初发誓并没有落下文书,一定要这次赵大叔赵大娘白纸黑字的写清楚了才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啊。”温江叹道,随即想起什么转头问谢征:“谢大哥,你说赵家老二,为何要说自己一辈子都不成亲呢?莫非,他有什么隐疾之类的。”温江眸光闪啊闪地,似乎想到什么。
谢征在他脑门上敲了个爆栗:“不许胡说。”
温江捂着额头:“可是,总得有个理由才是啊,总不会是,现在就有人有了超前的意识,要做什么单身贵族一辈子吧。”
“什么贵族?”谢征扬眉:“又是你们家乡那里的风俗?”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