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些老东西沾这老大光?他们配么?”景泰帝愤愤不平地道:“活着的时候,对俄从没个好脸,有口好吃的,见俄来了,也赶紧藏起来......”
“咦,陛下,为何先妣此处并未写上?”范信芳指着景泰帝父亲旁边的空白问他。
“按规矩是人死后才写上的。”景泰帝随口道。
“什么?陛下母亲还在世?陛下为何不早说?”范信芳一脸的震惊:“当朝太后流落民间,这如何使得!”
“别别别,算俄啥也没说,你就当她死了,就当她死了,千万别去找寻!求你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景泰帝此时竟一脸惊慌。
一时其他人也都到了。众人先恭恭敬敬拜了家谱,才受苏凤竹敬茶。
正敬着,忽然宫人传报:“乐太后回宫了。”
这里说的乐太后,是景泰帝的结拜大哥郑鑫的遗孀、豫王郑律韩王郑行与大成公主郑徽之母乐氏。她数日前外出礼佛,如今突然回了宫。
景泰帝忙命陈卢两位夫人出去迎接。不多时就见一个一身素色的中年妇人在众人簇拥下走了进来。
乐太后与景泰帝年纪相仿。眉宇间还见年轻时候的丽色,两鬓头发却是都花白了。许是在乱世里担惊受怕惯了,她总是轻颦着眉心,眼神惊惶不安。却也有一番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楚楚动人之姿。
“嫂子如何突然回来了,也不遣人说一声,兄弟也好去迎接。”景泰帝不等她下拜,便忙亲自把人请到上座。
“佛祖谕示我,家中有喜事,故而赶回来了。”乐太后笑道。
陈卢两位夫人就在心里冷笑:佛祖谕示你,佛祖有这闲工夫?怕不是你宫里的眼线赶着去跟你通风报信的!
却见乐太后看向周玄等人:“这就是我那失散的侄儿侄女们?”
“正是。”景泰帝忙叫孩子们拜见乐太后。
“好,真好,这些年你父不在你们身边,可苦了你们了。”乐太后抹着眼泪,一个个拉手看过。又看向苏凤竹:“我这大侄儿,这是娶的哪家闺秀啊?”
“呃,是先朝的公主,名唤凤竹的。”景泰帝含糊不清地道一声。
“好好,生的真好。”乐太后握着苏凤竹的手,似是隐忍许久忍不住了,眼泪哗哗地流下了:“真好。陛下,咱们吃些苦受些罪,孩子们能享福、和和美美的成家立业,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
“是,是,苏氏快给太后擦擦泪。”景泰帝看乐太后这样儿,便有些手足失措:“那啥,你不用着急,律儿行儿的婚事朕心里都有数,朕早就替他们打算好了!”
“是,我有什么可着急的。”乐太后哽咽着道:“我们孤儿寡母的,多亏他二叔三叔不弃,要什么有什么,他亲父在世也不能做到这样!”
又指了郑律郑行道:“你们兄弟两个,务必听你们叔父的话,好好给你们叔父办事。你们若是生了那等恶心肠,辜负了你们叔父,不必别人,我第一个饶不了你们!”
郑律郑行忙大礼下拜,正色应了。景泰帝与范信芳急急扶二人起来,道一家人何必这般。
而陈夫人与卢夫人交换个眼色:真真是会拿模作样!
一时寒暄、奉茶已毕,众人散了,郑氏三兄妹扶了乐太后回了她的永乐宫。
挥退了宫人们,温文尔雅的长子豫王郑律跟妹子大成公主郑徽使个眼色。郑徽于是搂了乐太后胳膊,温声软语道:“娘可回来了,女儿想死娘了!”
乐太后一昂头:“做娘的心里哪里能放下孩儿。我怕我再不回来,你们就给人生吞活剥咯!”
“只有娘对我们最好。”郑律陪笑道:“我以后再不惹娘生气了。”
乐太后眼角瞅他一眼:“你屋里那个妖Jing撵了没有?我说过了,你一日不撵那妖Jing,我就一日不和你说话。”
“娘......撵了,已经撵了,不信娘去我殿里查看。”郑律垂头丧气地道。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乐太后这才兴高采烈起来:“唔,倒是是重金给佛祖塑了金身,佛祖果然不糊弄我,这一回来,净是好事儿!你这儿的小妖Jing撵了,周老二却给他儿子弄了个小妖Jing!不,是大妖Jing,那苏凤竹,乖乖,整一个祸国妖女。换了是娘,早一顿板子打个稀巴烂,还能容她近了跟前!”
郑氏三兄妹默然不语。乐太后掐一把郑律胳膊:“我儿,打起Jing神来!莫怪为娘狠心,把你与心爱的女子拆散。若是今日登临九五的是你,你要怎样的女子,你要多少,娘都绝无二话!恨只恨那周老二趁人之危,夺了你的皇位。我儿,为了把你的皇位夺回来,你必须得拉拢武威侯,必须得娶他的女儿王鱼。不是娘逼你!”
“咱们都知道,王鱼是陛下看中留给他大儿子的媳妇儿。你让哥去夺了,岂不是让哥招陛下的记恨?”韩王郑行喝着茶闲闲道,一派云淡风轻的贵公子做派。
“若是王鱼一心看中了我儿,他凭什么记恨?”乐太后只盯着郑律,抚摸着他脸道:“看看我儿,这般好模样,这般好气派,这才叫为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