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市井里的流言真的挺厉害的。在爹面前我还没好细说,这流言把你都带上了,说是你迷惑大弟,让大弟和你说了运粮的军情,然后叫人传给了你娘和你弟弟,所以他们偷袭才能得手!”
“哦?竟有此事?我在这宫里,耳目倒是不够灵通。这般流言,却是不能小觑。”苏凤竹的笑便淡了下来。
“我是信你的,真的,我绝对信你,有敢在我面前说这话的,都让我堵了回去。”周嫣认真地道:“现下咱们周济的流民,都不信这话的。”
“唔,对了,大姐如今,手底下也是有人的。”苏凤竹叫她这样一说,顿时心生一计:“大姐,你回去之后,便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这法子当真能行?好,我这就去办!”周嫣听了,急匆匆便走,弟妹们留她吃饭都不肯。
她直奔城外,悄悄地在灾民之中找了数十个能言会道的汉子、长嘴长舌的婆娘、说书的唱曲儿的等等各色人等,教了他们一番话。
不出两三日,市井中的流言便换了一番,说的是这陇上卢氏,心怀不臣之心。仿那秦时吕不韦行事,从外边弄了个倾国倾城的女子献给皇帝——献上去的时候,已经是怀了卢家血脉。然后便扶持这女子,坐上了后位。如今又蛊惑着皇帝把嫡生的长子楚王送到战场去送死,好给那卢家血脉让道。送粮的军情,也是卢氏透露给虞军的。他们原就是贰臣,自然做这种事情是便宜的......
这样色香味俱全的天家秘辛,比之无能皇子与祸国妖姬却又更加引人入胜,一时都流传到了宫墙之内余皇后耳中,把她气的砸了满室的器皿。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是你们如今势大了,便看本宫不顺眼了,嫌本宫不是你们家女儿,想换人了,是不是?”余皇后便宣召了卢氏几位当家人来,不管不顾地质问他们。
“娘娘冤枉啊!与我等无关啊!”卢家人这冤屈叫的真心实意的。诚然之前关于周玄的谣言是他们一手造成的,可是后面怎么风向突然调转,火烧到了自己身上,他们也还摸不着头脑。
“臣等也商量过了,唯今之计,唯有速速把透露军情这事儿坐实了,才能堵人口舌。”卢大老爷躬身道。
“坐实?如何坐实?”余皇后皱眉。
“自然是坐实,是苏凤竹透露军情了。”卢大老爷道。
卢大太太便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奉于余皇后:“娘娘请看。”
余皇后接过一看:娟秀的簪花小楷,“母后娘娘在上,孩儿凤竹百拜......”
第二天一早,这信便到了一个在花鸟司供事,名刘华的太监袖中。他慢慢吞吞往宫门而去。
“喂,这位公公,请问下,”突然肩上被重重一拍,刘华一个哆嗦,转头一看,却见一个笑嘻嘻的小宫女歪着头看他:“司珍局怎么走?”
刘华大大松了一口气,含糊道一句“前边那道门往右转。”便加快脚步走开了。
一时候到了皇宫后门宝瑞门。刘华估摸下时辰,先等了一会儿。看着卢氏进宫的车马过来了,他这才咬咬牙,装出惊慌不安的鬼祟模样往宫门走。
果然就引起了守门禁军的注意。“你是哪宫的,出宫何事?”便有俩人来盘问他。
“小,小人,不是......”刘华嗫喏两声,拔腿就跑。
“站住!抓住他!”禁军们猛虎扑食般把刘华扭倒在地。“搜他的身,他定夹带了什么东西!”禁军们很快就搜出了那封书信。为首的校尉展开一看,顿时慌了神:“快去请统领大人来!”
禁军统领王沧来一看这信,也是出了满头的汗:“这事要紧,押着他,去钦安殿!”
钦安殿里,余皇后正在景泰帝面前伺候:“陛下这些时日都累瘦了,这燕窝汤多喝一些。”
景泰帝倒有些纳闷:她对自己冷脸相对许多时日,如何突然转了性子,亲自来嘘寒问暖?
吴用此时在外殿伺候着。王沧押了人过来,与他说了缘由。“眼下皇后娘娘在里面,统领且略等片刻。”吴用道。
“谁在外边嘀嘀咕咕呢?”却听里间余皇后扬声道。
吴用赶忙进去,把事情说了。“值当王统领报到陛下面前,想来要紧。”余皇后笑yinyin道:“这后宫之事,原是妾的份内事。如今闹出乱子来,是妾无能。便让他们进来,妾与陛下一起听一听这事情。”
景泰帝没多想,便允了。
王沧进来,目不斜视地把事情说了,然后把那封书信奉上:“夹带的书信在此,事关重大,请陛下御览。”
“吴用,念一念。”景泰帝边喝着汤边示意吴用。
吴用接过信来展开,扬声朗读:“叔父在上,侄女双双百拜:南方之事,要紧的是置楚王于死地,让他丢些军粮有什么用?虞军想来也是与尔等一般的酒囊饭袋,抑或叔父当真仔细叮嘱了虞军取楚王首级么?......”
“哐当!”景泰帝手中碗勺落在地上砸得粉碎。
“这,这是什么东西!”余皇后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