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客栈入住有多麻烦,单说能否将这大队人马安排进同一家客栈中都是个问题。
刘东华偏头看了看座在他身侧的我与樘哥,问道:“你们怕不怕啊?”
我连狐Jing和野鬼都当过好几回了,区区怪事,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可我拿不准,这刘东华是想让我说怕,还是想让我说不怕。
我犹豫的时候,樘哥代我向刘东华回了话。“不怕。”
刘东华赞赏的点点头,跟那小吏道:“须怕的,是那些心中有鬼之人。我心中无鬼,不过怪事尔,有何可惧?”
小吏听了这么一番义正辞严的话,很是崇敬的说了句“是”后行礼退下。刘东华松开那缕被他捻成一股的胡子,道:“自古邪不胜正,你们今晚便同我一起看看,做出怪事的,到底为何物。”
……白活了半天,这刘东华还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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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刘东华和济南府的一众官员一起吃的,我和樘哥,自没资格入席。跟樘哥两人一起在驿站中吃饭也挺好,正给了我和樘哥独处的时间。
这驿站闹怪事,显然不是一天两天了,驿站之中虽干净整洁,却处处都透着因久无人居,而生出的沉沉死气。
我和樘哥没同刘东华的随行官吏在一处吃饭,我为了营造出个方便说话的二人世界,专门叫人另开了小灶。
我伸筷夹住樘哥的筷子,问道:“刘东华问你的乡试答案时,你怎么没跟他实话实说?”别的题我不清楚樘哥是如何作答的,但就拿那道被鲁岩评了上中下三等的策论题来说,樘哥便是将鲁岩所说的中下两等答案,糅合着说与刘东华的。
“我的才学,自不需他评价。”樘哥说着挣开我夹在他筷上的筷子,加了块儿山楂小排咬了一口。
我瞅着樘哥那傲然的模样,直觉心里就和钻进去只猫仔似的,直伸着爪子在我的心口乱挠。我盯着樘哥沾了丁点汤汁的上唇,没出息的咽了口唾沫。
“小排,好吃吗。”
“你尝尝。”
樘哥说着要让我尝小排,却是将头往前凑近了几分。他的睫毛微微垂下,恰遮住了眼眸,叫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看不清,我心里却和明镜似的。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樘哥这是凹着造型等我上当。我一面高呼着吾肾危矣,一面禁不住诱惑的上赶着把自己往虎口中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屋门被从外推开了。
我听见推门声,立时往回一坐,保住了即将失守的城池。
……不是我碍于上下之争就不愿和樘哥开车,但樘哥实在是器太大活太好,我真是有些降不住。我又不想认怂的给他说你太厉害了我受不了,就……腰疼并肾虚。
以及,有哪位朋友能推荐一下灭阳药和补肾药吗?都挺急的。
来人是个端菜的小姑娘,十五六岁,正是娇俏的年纪。
樘哥被她打断了好事也没甚表示,只直直的看着我,自给自足的卷舌舔去了唇上的汤汁。小姑娘端着菜往桌上放时,刚好近距离的观摩到了这一幕,小姑娘的脸,登时就胀了个通红。
我瞧着在见到小姑娘的变化后立即摆出副高冷模样的樘哥,幸灾乐祸的做口型道:“你得负责。”
第50章 姊妹易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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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让这小姑娘留在这里被男色荼毒, 还是让我自己承受樘哥的美色继而肾虚腰疼?死道友不死贫道。
端菜的小姑娘最终被我留下成了陪吃的小姑娘,只是这陪吃的小姑娘很有些放不开,一根菜叶子她都能咀嚼个几十下再分多次咽下, 我看着都替她累得上。
……然而,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貌似是我。
我留这小姑娘在这里, 也不单是为了让她帮我挡一挡樘哥,也是为了找她打听打听这驿站中闹的怪事, 都是些什么怪事。
“东西乱飞, 人也乱飞。”小姑娘说起这事, 脸上犹挂着的那点儿薄红是彻底没了。她比划着跟我和樘哥讲述驿站中发生的怪事,说罢,来寻她的人也到了。小姑娘听见呼唤即从坐上站起, 她向我和樘哥叮嘱了句“夜里切切小心”,便端着空盘出了屋。
我瞅着面前这桌饭菜,顿觉索然无味。
东西乱飞是小事,人乱飞也是小事, 可若这乱飞的刀斧撞上乱飞的人,便是大事。我和樘哥在这世已过了十来年,保不齐要走的剧情早已走完, 那乱飞的刀斧,便是我俩的催命符。
我这么一瞎想就有点儿不寒而栗,把筷子一拽,我提议道:“要不咱俩今晚还是别住这儿了。”
“贤侄可是怕了?”刘东华说着推门进来, 乐呵呵的我身边一坐,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贤侄莫怕,今夜我陪着你,看那些妖邪能使出什么花招。”
……装逼装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走,没走成。倒被打着保护下一代的旗帜的刘东华,拐到了他的房间中去。
刘东华住的房间有些类似于现代的套间,他瞧着隔着半面墙的里外两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