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裴茗略感不爽,不由反驳道:“那你是怎么去的首都星?别否认,萌汤国网站的娱乐版信息很丰富。”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夸赞了“欲念之魂”的嗜好,裴茗脸色一黑。
苏枋露出了一个“-_-”的表情,“我到距离首都星最近的航空港,从那里搭飞船过去。”
“就是说,我们即便可以真身过去,也不能自由行动?”裴茗有点不满。不能自由行动的话,即便进入了萌汤国也没有太大意义。
苏枋低头看了看表,神色间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到底是不是要订契约你自己决定,我日程很紧,没有时间陪你犹豫。”
一句话提醒了裴茗,他们现在并非完全对等的合作关系,主动权在苏枋手里。
他顿时像被打了脸一样悻悻,但一想到进入萌汤国这个巨大的诱惑,又不得不咬牙隐忍不发:“好,那就订契约吧。”以他的聪明,只要能进入萌汤国,以后总能找到机会做自己想做的事。
蓝色的瓶子在苏枋眼前晃了晃,“这是毒素。”
裴茗拧开盖子,揪起那根被关进了保鲜盒里的香肠怪。
rou类小怪物虽然不是生命体,但也在一定程度上遵循生物法则,肌体毒素对它们也有效。裴茗不止一次拿它们实验药效,还曾把掺有毒素的rou送去给“欲念之魂”吃。但“欲念之魂”没有rou|体,毒素对它不起作用。
一离开保鲜盒,香肠的攻击性又被激起,张开嘴亮出两排大牙:“o(╰□╯)o!”
还没来得及开咬,一滴ye体自蓝色瓶子落进了它的嘴里。
半个小时后,香肠毫无生气地躺倒了。苏枋把它拿在手里扯了扯,它一动不动,手脚蜷缩在一起,脸也挤成了一团:“o(╯﹏╰)o”
他回头瞥一眼裴茗:“你这是在谋杀。毒素这么快就发作的话,我马上就挂了。”
“不是的。”裴茗解释道,“rou类怪物是非生命体,所以毒素发挥作用很快。在动物和人类身上,药效是很缓慢的,段时间内完全不会有事。”他仰起头,将蓝色瓶内剩下的药ye饮下一半,“喏,这样你总能放心了吧。只要按时服用足够的解药,毒素就会慢慢被人体循环代谢掉。”
“如果不服解药呢?”
裴茗摊摊手,“你会慢慢不能动,有点像渐冻症,但是不会死。无论任何时候,只要喝下解药,就会恢复。”他拿过绿色瓶子,用手指撑开香肠的嘴,滴入一滴药ye。过了不久,香肠晃动着站了起来,又恶狠狠地朝他扑过去,直到再次被保鲜盒当头罩下。
“解药给你,每天喝一滴就可以。”裴茗把绿色瓶子递到苏枋手里,“快要用完的时候,我会再给你补充。当然了,我永远不会一次性给你足够剂量的解药,这样你就不可以干掉我。”
裴茗的内心很是郁卒,这次的行事完全不符合他的作风。他素来喜欢留一张底牌,这次却是一张底牌也无。就连他已经打出去的这张牌,其实也不是绝对可靠。他只能赌一把,赌苏枋找不到解药的药材,至少不会那么快找到。否则他就只能被牢牢地将死,全盘皆输。
苏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吃过龙漦水仙的球jing,现在看到的是裴茗的萌形态,对方最细微的心思都在他眼中纤毫毕现。
裴茗说的都是实话。对方已经真的没有底牌了,那么,他也值得为此赌一把。
苏枋不再犹豫,喝下蓝色瓶子内的药ye。
裴茗也爽快地拿起魔法卷轴,说:“我自愿接受这份契约的内容。”
随着他的话音,卷轴倏地升空飞起,化作一道光芒流转的符文。下一霎,那符文隐入了他额前的皮肤。神智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一切恢复正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从这一刻起,布罗铎在他身上种下了一个诱导魔法。但它的作用是温和的,并不会像黑魔法那样,即刻便将人的心智玩弄于股掌之间,而是循循渐进,在很长的时间内慢慢使对方接受诱导。
“契约已经开始生效了。”苏枋轻描淡写,“从现在开始,你可以被我带进萌汤国,但要记住,你的行动是受限的,不要做出会让自己被‘遣返’的事情。”
“知道了。”裴茗不甚情愿地应诺。
“记得,跟‘欲念之魂’保持好关系,不要闹僵。”苏枋提醒道,“只有它继续信任你,我们将来才能借它的力。”
“这不用你说。”裴茗冷嗤一声,“你也看好皇帝,不要被他怀疑了。”
他在他身上下了毒,他在他身上种了“蛊”。某种程度来说,公平了。他们现在,的的确确是拴在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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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里帘幕低垂,暗香浮动。
太上皇的手指在爱人的发间缓缓游弋。柔顺的长发有如从云端披落的黄金锦缎,因织入了阳光而灿烂到炫目。皇太后像一只安静的猫儿,半闭着柔媚的紫眸,睫毛投下鸦色的纤长密影。
“亲爱的,你真是美得不可方物。”太上皇捧住他的脸深情款款地赞叹,仿佛欣赏绝世无匹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