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漂亮的“新衣”。
她记得小屋里昏黄的灯光投射着妈妈低头劳作的剪影,缝纫机嗒嗒声响像深秋时的雨,细腻的洒在她静谧安详的梦里。
孟扶摇慢慢停了手,轻轻抚摸着草图,仿佛抚摸到了流光溢彩的火红月华锦,丝缎光滑的质地在指间如时光流过,跌宕流畅的线条似这许多年起伏不断的人生,层层叠叠的裙摆,漾开前世今生所有镂刻在心的记忆。
今日之华贵礼服,昨日之粗陋新衣,同样承载了她两辈子最美好的故事。
日光照亮孟扶摇眼底丝丝晶莹,唇角却有笑意轻轻漾起。
妈妈。
我很幸福。
※※※
礼服图画好,交给尚衣监裁制,孟扶摇也就将此事丢开,她还有三个小魔王要烦呢。
长孙无极似乎也很忙,有时隔几天才能见到他,每次来,总还要带着一大堆的臣子和奏折现场办公,孟扶摇一向不插手他的政事,见着次数多了便有些担心他身体,这日便亲自送了参汤来,跨进殿便见底下黑压压跪了一地回事的官员,龙案上奏章堆得足可以砸死人,长孙无极埋在奏章堆里,修长的个子都快看不见脸,见她进来,疲倦的目光亮了亮,孟扶摇冲他一笑,将参汤搁下便要走,长孙无极却俯身过来,轻轻在她耳边道:“等我一下,一下就好……”
他口中的热气吹在孟扶摇耳边,簌簌的痒,孟扶摇缩缩脖子想笑,一转眼看见长孙无极眼神中哀求之意,心中一动,不自禁的便微微红了脸,赶紧清咳一声,不自然的道:“嗯……走累了……我歇会。”
她肩上元宝大人翻翻白眼,心想这女人真是虚伪得要死,她堂堂顶级高手,从扶春宫到景明殿区区半里路,会走累?
承认自己心疼男人会死人吗?
好在耗子不会人话,陛下又深知女王犟驴脾气,向来不和她顶牛,她的拙劣谎言从来没人拆穿,孟扶摇坐在一边,剔着指甲听那些官员一桩桩的回事,听着听着便觉得好笑——无极就这么缺人吗?为什么连宫廷宴席诸般国礼外宾招待等等闲事都要他一一定夺?
长孙无极看她神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解释:“父皇当年身体不好,不喜应酬,无极国很多年没有举办过大型国宴,我又经常不在国内,直到那年我登基,才发觉礼部宫内对诸般迎宾礼节十分生疏,主官迂腐不知变通,还在使用早已不合时宜的旧礼,落在诸国帝君眼里,怕是要笑我无极无人,所以打算会同礼部通改,还有宫里一些庶务,都一并解决了。”
孟扶摇瞅着他案上高高一叠奏章,有点心疼又有点不甘的叹口气,半晌道:“这些闲杂事儿,你哪Cao心得过来,不然,我帮你解决了吧。”
“不成。”长孙无极立刻一口拒绝。
孟扶摇愕然——他不许自己插手无极国务?
长孙无极转过身,拉她坐在自己身边,深情脉脉看她:“你已经够辛苦,照顾好你自己,就是你最应该Cao心的事。”
陛下语气深挚,眼神专注,神情温柔如水,原本就容颜风华无限,为人父之后,更多几分魅力沉稳,这般语气低沉春风送暖的看过来,孟扶摇被迷得七荤八素色授魂与,险险被美男温存溺死,半晌才挣扎出来,眼角一瞟底下跪着头也不敢抬的诸臣子,脸轰的一声烧着了,赶紧转开眼,结巴:“……我我……好……好多女官照顾,没事……”
长孙无极一笑,纤长手指轻轻为她理鬓,柔声道:“那也成,只是千万不能Cao劳了。”
孟女王被陛下风情荡漾的笑笑得半晕迷,心中模模糊糊想,这丫今天怎么特别风sao来着?不过这样笑可真好看滴说……突然发觉陛下的手指又开始不老实起来,顺着鬓角,滑过脸颊,滑向双唇,然后脖子……然后……
蹭一声孟扶摇跳起来,狠狠瞪长孙无极一眼,还想骂些诸如某人无耻厚颜之类的话,一眼瞟见人家半个身子都埋在人高的奏折堆里,又望望隔帘外一大堆等着回事的官员,叹口气,拔身向外走:“行了,这事我帮你搞掂,让礼部官员来找我回话。”
长孙无极含笑目送女王步出大殿,目光着重在女王生产后略显丰腴却更加迷人的腰tun部位落了落,眼神也随着她无意间花摇柳颤的曲线摇摆荡了荡,直到身影消失,才收回目光。
随即他舒展身子,斜靠椅背,淡淡饮一口茶,眼角掠了掠桌上那比山高的奏章。
立刻有太监过来,小心翼翼将其实早已批红览阅过的奏章一股脑儿抱走。
陛下又抬起眉,眼角掠掠底下黑压压跪了一地来“回事”的官员们。
官员们立即屏气收声,互视一眼小心退出,瞬间走了干净。
笑话,戏都演完了,他们这些道具还不赶紧退场?
陛下微笑,站起身,伸个懒腰。悠悠闲闲在后殿龙榻上躺了,想着礼部和内务局一定已经去烦女王了,自己又要没事做了,是去找酷儿玩呢,还是找奥特曼?
……
“娘娘,这是礼部修改过的诸般国礼细则,请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