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七天的暗折刚刚整理好。”
“还有什么事?”文禛了解李德明,知道这人办事最为谨慎,明明知道自己浅眠,若不是有事绝对不会在自己寝宫外面徘徊。
李德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自己方才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之前和来交折子的人随意谈了几句,他说下午散了廷议之后,宁府和杨府都派了人连夜出城。奴才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毕竟除了太子他们要归来之外朝中暂时无大事,宁大人对小宁大人宠爱有加派个人出去照应不稀奇,但是杨府可是与这事没有丝毫关系。”
“杨让功!?”文禛站在起身来回走动着,脑海里却在理清这其中的关系,“他们两人是什么时候派出的人?”
李德明也觉得这事奇怪,因此当时多问了一句,他道,“底下的人说,都是一出宫门就立刻叫了贴身的下人回府备着,等他们回府之后不出一刻钟就有分别派了一个人赶在关城门前出去。”
就如同李德明所说,宁家派个人去接人实属正常,但是杨家这样做却就有些不对劲了。文禛在脑海里回忆着关于杨让功的情报,这人所属的杨家是江浙一带的落魄士族,也是这些年在自己开始提拔杨让功之后才又逐渐兴旺起来。
从前朝遗留下来的那些大族,多半都是支持复辟的,而且喜欢与朝廷作对。扶植新贵打击旧有的士族,这是文禛与前朝顽固势力作对最有效的办法之一,而杨让功就是其中的代表。
虽然自己给了他地位、权势,可是如果说杨家会倒向前朝势力文禛却丝毫不觉得惊讶,毕竟那些士族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近百年传承的大家族说不定哪两家之间就有亲,就连他们族中的人有时候都捋不清楚关系,哪里是寻常人调查能弄得清楚的。
可是如果杨让功真是给人通风报信,那宁云晋和鸿明却就危险了!
想到刚刚那种心慌的感觉,文禛再也按捺不住了,他立刻道,“李德明,让穆见铭使人去围了杨府,再点火枪营和禁卫军跟朕出宫。”
李德明惊讶地道,“皇上,这时候才二更不到,宫门和城门可都是关着的!”
“把门叫开。”为了能让心中的那股不安平静下来,文禛也顾不上影响直接道。
在这个年代提前开启宫门和城门是一件大事,不但要有皇帝的旨意,还要有能通行的鱼符,程序十分繁琐。但是这次有文禛在,九门提督匆忙赶到,用最快的时间为他们打开了城门。
不到三更,先是有兵围了杨阁老府,又有皇帝亲自出宫,要离开京城,长安街一带住着的人都被惊醒,再也睡不着。且先不说京城里的沸沸扬扬,文禛与宁敬贤一人一骑带着一千护卫军直奔通州。
行路途中一路无语,文禛一手握着缰绳,另一手却不时的摸一摸腰间坠着的同心结。直到碰到一处岔道,他明显的感觉到同心结显示出来的位置并不是记忆里的那处客栈。
见他的马慢了下来,宁敬贤不解地问道,“皇上,怎么了?”
“只怕他们已经出事了。”文禛用马鞭指着与客栈相反的方向,“朕觉得清扬在那个方向。”
宁敬贤哪敢问文禛怎么判断出来儿子的方位,心里却有些着急。毕竟皇上只说小二在那边,却没说太子在哪里,万一他们不在一起,皇上选择先去找太子呢!?
“分出五十人去客栈,其他人都跟朕走这边。”文禛的决断却比他想象中快得多,立刻做出了选择。
沿着那处岔道前行一段时间,很快离开了官道的范围,再没有平缓的道路,众人已经开始失去方向,只能盲目的跟着文禛走,唯一能够判定的是他们正越来越靠近林区。
越走他们越觉得寒冷,这种冷与天气无关,仿佛直接冻到了骨子里。这一行人里面元气最弱的可以算是宁敬贤,他本就功力倒退,年岁又大,马儿极速奔跑的时候那股寒风吹到脸上,让他忍不住浑身发颤。
也有士兵觉得邪乎,一边搓着手臂,一边跟身边的人嘀咕,“嘿,你说这里是不是有些不对劲啊,按理说咱们裹得厚实又颠了一路,应该出汗才对。”
就连普通士兵都觉得怪,文禛自然早已经察觉到问题所在,将行进的方向与脑海中京城周边的地图重合了一下,他隐约已经可以判断宁云晋他们的所在。
他沉着脸大喝道,“都提起神来,注意戒备。前面可能是水墓场。”
文禛的这一嗓子让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顿时打起Jing神来,毕竟关于水墓场的传说是人人都听说过的。
所谓的水墓场也就是万人坑的一种,一般都是人为形成的,在这样的土地上片草不生,雾水有毒,瘴气浓厚,可以说是无人区。北京作为京城也只不过三四百多年的时间,而以前作为兵家必争之地,周围到处都可能是古战场,出现万人坑并不足以为奇。
不止是大夏,历朝历代通常都会通过宗庙派人清理这种万人坑,毕竟这种对常人有损的东西不能任由其存在。但是有一些地方却已经是人力难以抵抗的,其中文禛他们前往的就是在京城十分有名的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