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内伤稳定下来就好!”
就算他这么说,洪院判也不能看着皇帝这么乱来,还是劝道,“皇上,要不还是等等,也许稍晚定远伯就能够恢复意志,又或者还能有其他人能够帮忙驱散……”
“没有其他人能帮他了,石于春或者可以,但是他肯么!?”文禛摇了摇头,无奈地道,“定远伯的功法十分特殊,在他失去意志的时候只能接受同源的内力,鸿明鸿皙他们的功力太弱帮不上什么忙。你们也说过他没办法清醒的原因,朕不可能赌那么微小的几率。”
说着他已经将袖子挽了起来,让洪院判把脉。
皇帝的身体状况永远都是一个国家的最高机密,宁敬贤虽然知道文禛自那次大病以后身体一直不好,却不知道已经严重到不能动武的地步,可是今天他先是出京与大宗师们战了一场,又要压制伤势帮小二治疗,如果说这仅仅只是普通的感情,宁敬贤打死也不相信。
天家的父子可以是形同陌路的君臣、可以是恨之欲死的仇人,但是没有哪个皇帝会为了儿子做到这样的程度。
见宁敬贤神色复杂的望着自己,文禛反倒十分平静,既然是自己已经做过的事情就没有不能承认的,“朕爱他,也稀罕他。朕要着这身功力也没有多少可以使用的机会,只要能够救回他,朕绝不会吝啬。”
文禛的话很平淡,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但正是这份源自皇帝身上的直白和执着才让人觉得震撼。尤其是宁敬贤很清楚,皇上明明已经知道小二是他的亲生儿子,却依旧敢毫不避讳的说出这份感情,这种认真反倒让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喝了两剂猛药,文禛调息了一番,感觉到自己的内伤稳定了许多,便迫不及待地开始为宁云晋运功疗伤。
他们两个的内力不但是同源,而且是互补的。
文禛的属阳、刚猛,这个功法入门容易,Jing通却难,但是练到极致的时候,却能减轻施术时对身体的伤害,因此一直是宗正皇族必须学的。
而宁云晋的功夫属Yin、偏柔,这个功法入门条件苛刻,进阶却很容易,不但能提高血脉能力,还能改善人的身体素质与气质。
原本那功法也是一直被宗正家收藏的,但几百年前的一次战乱正本被人偷了出去,最后遗失在外再也没有下落。
正因为有那些苛刻到变态的修炼条件,连族中的人都没几个能练成,所以宗正家当时默抄了一本出来收藏,处置了偷书的人,也就没再花Jing力去追查书的下落了。
文禛不知道宁云晋从哪里学到的这功夫,就他所知族中的藏本都有近百年没人翻看过了。对此,他只能当做这是一种上天安排的缘分。
根据记载,分别修炼两种功法的人一同修炼的时候可以加快修炼速度,更有一则不为人知的记载中写着,当一个人身具两种内力的时候,由于Yin阳互补会更容易进阶。
文禛知道那次走火入魔造成的内伤对于自己身体的伤害很大,也就不指望自己能够短时间突破到大宗师境界,还不如索性成全宁云晋。在他的有意之下,文禛先是花了三天时间将毕沧浪留在宁云晋体内的内力驱散,又用了两天时间将自己体内所剩不多的内力分四次全部传送到宁云晋体内。
当那些二十多年来不分寒暑苦练出来的内力全部消失的时候,文禛心里有些怅然,如今他就只是一个身体比寻常人好一些的普通人,再也听不到原处侍从们的窃窃私语,再也没办法在轻身跳跃……可那一切统统比不上看到昏睡了六天的宁云晋终于睁开眼睛时的喜悦。
宁云晋恢复意识的时候并没有离开睁开眼睛,虽然一身都疼,肚子也空荡荡的饿得慌,却也让他发现一个不知道该遗憾还是该庆幸的事实——自己居然没死。
他能感觉到房间里有两个人,他们守在茶桌边,正小声说着话。
“夕颜姐,你说秦明哥真的好不了么?”
“太医们说他能救回一条命就已经很幸运了。”夕颜遗憾地道,“秦明到底不像公子和太子他们,有血脉之力或者内力护身,又毫无保护地在水墓场待了那么久,唉……公子最疼秦明,要是知道了还不晓得会多难受。叶海你可要记得,公子不问咱们可就都先瞒着。”
“那是自然。”叶海连连点头,叹气道,“只是实在是可惜,秦明哥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如今却变傻了,现在连他老娘都不认识,跟个小孩子似的。”
夕颜也跟着叹了口气,“太医们说秦明并不是真的傻,只是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慢慢教导还是能恢复得跟常人似的。要我说这也是好事,否则他心里一直念着公子也不是个事!”
宁云晋睁开眼睛朝着说话的两人望了过去,他这小小的动作就花费了不少力气。
不过夕颜和叶海虽然在说话,却无时不刻关注着床这边的动静,他这一动,夕颜立刻惊喜地站了起来,“公子醒了!公子真的醒了,快,快去通知老爷和皇上。”
叶海也喜出望外地朝床这边望了一眼,正好对上宁云晋一双虽然有些迷茫却清亮的眼睛,立刻半跑半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