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谁爹呢,我比你年轻多了。赶紧把药喝了,昨儿大半夜的让秋大……让师父拉起来给你取毒针,又熬药熬到现在,困死我了……”
我伸手接过药碗,只觉着右边身子还有些发木,支不起来,便小心倾着药碗,躺在枕上将药倒入口中,喝下药就急着问他:“那个药你还有吗?快给我再弄一粒来。”
他斜睨我一眼,冷然嗔道:“你还嫌中毒不够深?毒性现在还没全解开呢,再给你来丸毒药下去,就等着当场归西吧。你到底是叫谁下了黑手了,熊才人的人吗?”他又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问道:“还是……丽妃?”
我摇了摇头,心下琢磨要不要告诉他实情。正自踌躇之间,帐幔忽地被人整个撩开,一道鲜红色的身影背着日光立在床头,清冷的声音响起,却是对着玉岚烟吩咐:“你先回去休息,我在此陪他即可。”
我眯着眼滤过过强的阳光,终于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其实不必看我也知道他是谁,只是此时不知为何,想看看他的容貌而已。我收回目光,左手支着想要起来,右边却是使不上力,终究直不起身,便只在床上向他点了点头道:“昨日还要多谢宫主救命之恩,我已好了许多,不敢劳宫主陪伴。”
他坐到床边,托起我的脸看了一阵,沉声问道:“方才还叫爹呢,怎么如今见着我反倒又生疏了?脸还疼么?昨日我看你这般不知轻重,又大意到连暗器都防不住,一时心下恼怒,打得重了些。好像还有些红肿……”
他的手指在我右边脸颊上摩挲,确实有些刺痛,却不大厉害。当是伤得不重;也或许是我右侧腰间中毒之故,半身麻木,连脸上感觉也迟钝了吧。
他便坐到床边,揽着我半靠在他怀中,环着腰椎左近轻抚。一时又似想起来什么似的,右手绕到腰间命门处输进真气,一面又道:“你这回中毒甚深,本座怕寻常大夫救不得,便带你回宫找烟儿……你明知自己已有了身孕,怎地不知保养,还去杀人?若真出了什么意外,你叫纵横怎么办?”
纵横反正有我娘教养。没了我这样的父亲,长大了说不定便不会有人知道他是男男生子的产物;更不会知道我们家这苦逼的遗传体质,于他也没什么不好。
秋岚绪见我默默不语,也沉默一阵,又低声问道:“烟儿和我说了,你不想要这个孩子,想要他替你用药堕胎,可有此事?”
我将头低了下去,长发滑落下来遮住面颊,不肯开口答话。他却丝毫不懂看人脸色,一手穿入发中抚着我的脸颊道:“虽然你已有了纵横,但子嗣多也非坏事。你喜欢那个影卫,本座也不杀他,仍叫他陪在你父子身边。若你怕这孩子生下来与纵横争魔教之位,那便交由爹来带,将来由他继承岚飏宫便是。”
横是不用他生,说得多简单。要不用我生的话,我也会说便宜话,说得比他还好听呢。反正我已有了个儿子继承家业,何必再吃尽苦头,将这个也生下来呢?只要吃了那小受的药……
一个念头猝然自我脑中闪过,我猛地抬起头来逼问秋岚绪:“玉岚烟没说我昨日所中的毒有损胎儿么?他当初为我做的药也只是毒药,以期将胎儿毒死在腹中……我如今也是中了剧毒,这孩子竟没事么?”
他神色微有些讶然,很快便镇定下来,摇了摇头道:“我并未听他说过。你上回不也是吃了堕胎药……”
我与他四目相对,已自明了他未出口之意,一时就连未被毒素波及的半边身子也觉浑无力道,直歪倒在了他怀里。
秋岚绪轻抚着我后脑处,喟叹一声:“哪有做父亲的不心疼孩儿,你看着纵横时难道不喜欢,不后悔当初差点杀了他?待这个孩子生下时,自然也是一样的。”
我低头伏在他怀中,心中不知悲喜,伸手抚上小腹,明明该是为其不曾落下忧急,不知为何却又觉着松了口气。
歇了一阵,我觉着心里宁定许多,便要起来。才直起腰来,便觉着身后被一只手臂环住,动弹不得。回身看去,却见秋岚绪一手托在我腰间,一手在我那半边麻木的身子上轻抚,见我起来便问道:“可是有感觉了?”
我摇头道:“也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好的。宫主请回吧,我自己休息一阵便好。”
他却不肯收手,反而紧紧圈住我,一手又抚上微觉刺痛的右颊,低头轻吻了一阵,又顺着脸颊亲上我唇间。我心中一颤,说了声:“这是……”便觉着他温热的舌尖已滑了进来,挑开齿关探入更深处索求。
我耳中只闻得悉琐水声,双唇渐觉有些火辣辣的疼痛。右半边脸仿佛也有些麻木,唇角也闭不死,叫他在口中翻搅一阵,盈出的津ye便顺着嘴角流了下去,弄得颈间领口一片濡shi。
我们怎么正经说着说着话就变成这样了?我心中一片混乱,左手支在他肩头尽力推拒。虽是内力运转不通,倒底还是有几分力气,这一发力便将他推了开去,身子歪了一歪,又被他自背后支住,依旧半靠在他怀中。
我伸手擦了擦嘴角,愤然斥道:“这里是皇宫,你胡闹什么!要是让人看见……”
他本是有些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