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有她亲自做的好。
在梳妆台前做最后收尾工作,阿金敲门进来。
“夫人,老夫人派人过来传您过去一趟。”
“传我做什么?”这些天她还不够乖吗?再者,席宝珠想一气呵成把这水晶镜片最后一道研磨抛光做完,想着要是不要紧的事情就拖上片刻。
“是尚书府的夫人来了,宋夫人提出打叶子牌,好像是少个对家,宋夫人便提出让您过去凑一桌。”阿金是个妥帖的,基本上都会把情况问清楚再来回话的。
“叶子牌?”
席宝珠一边在水晶片上擦拭珍珠粉,一边回想叶子牌是什么东西,想来想去没想起来具体规则,只知道原身肯定会打,但应该很一般,因为她上回输了好些钱的记忆很深刻。
打牌三缺一也算是急事,更何况还是婆婆派人过来说的,席宝珠没耽搁,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收到一个专门的布篓子里,洗手擦脸换衣服,婆婆戚氏是个重规矩的人,也很古板,若是席宝珠敢蓬头垢面的去她那里,约莫又是一顿好跪等着她。
赶到松鹤堂的时候,果真堂内除了戚氏和宋夫人,还有叶彩衣和另外一对席宝珠没见过的母女。
“这位是尚书府的李夫人。”戚氏提醒席宝珠客人的身份,也是怕她在客人面前坏了规矩。
像往常这种出面待客的事情一般轮不到席宝珠的,但谁让今天来的是李夫人,李夫人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唯独喜欢打打牌,既然到门上做客,自然是要招呼起来的,宣平侯府是武将府邸,会打叶子牌的没几个,没办法才把席宝珠喊过来凑数。
席宝珠在婆婆面前表现的相当乖巧,简直改头换面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妥帖的应对一阵后,戚氏悬着的一颗心总算稍稍放下来一些。
“待会儿陪李夫人打几圈。”戚氏主动吩咐席宝珠,又让嬷嬷悄悄给席宝珠塞了一只小荷包,荷包里都是些小银豆子,这里打牌直接用这种定量的小银豆子结算。一场牌打下来,少则几十两输赢,多则几百、几千两。席宝珠还记得上回跟她们打,好像输了有一两千两给宋夫人呢,怪道宋夫人今天还要她过来凑数打牌。
席宝珠掂量了下荷包,心道戚氏除了古板了些,脾气大些,其实人还不错。
丫鬟们在耳房里把牌桌准备好了,过来请她们入内,叶彩衣对席宝珠眨了个眼后,便带李小姐去花园里喝茶,打牌什么的,在这个时代,都是被已婚妇女们垄断的活动,那种没出阁的小姑娘,最多学学牌面规则,或者跟内院亲戚间打一打,有外客在的话,一般是不会上桌的。
席宝珠坐在西南,下首便是戚氏,对家是宋夫人,李夫人坐西边,这便成桌了。
李夫人在洗牌,席宝珠便习惯性的打量戚氏耳房花架上摆放的东西,好东西还真不少,正中间那只满绿翡翠摆件,做的是鲤鱼跳龙门的格局,有鱼、龙、龙门、浪花、海草,布局十分Jing美,最难得是这样大块天然翡翠种,席宝珠不免多看了几眼。
“好在有少夫人会打,若不然咱们还凑不成一桌呢。”宋夫人笑yinyin的说了句,她做头家摸牌。
原身对叶子牌不太Jing工,最多算是认识牌面,通晓规则,在打和听方面就没什么经验可以借鉴了,席宝珠只得自己摸索,不过打了两牌之后,席宝珠就发现了这叶子牌其实就是现代麻将的前身,规则上有点差别,但万变不离其宗,总有相似处,有了这项认知,席宝珠就渐渐明白过来了。
从前在所里,因为中老年人居多,大家对那种体力活动都没什么兴趣,每次室外团建都会直接转为内室团建,最终无一例外沦为——打麻将。席宝珠那时候在所里,横扫麻坛,可是有麻坛小天后之称的。
有心发挥,不过原身打牌的水平戚氏和宋夫人都见过,要是技能忽然突飞猛进的话,难免招人怀疑,席宝珠决定低调一点。
李夫人出错了一张牌,让宋夫人胡了牌大的,三家输她一家,一把就赚了近一百颗小银豆子,换算成银子,怎么说也有二百两的样子,宋夫人简直笑的合不拢嘴,直夸李夫人那张牌出的好,李夫人表面笑嘻嘻,心里xxx,拉过牌兀自洗牌不说话。
席宝珠闲下来便喜欢东看看西看看,忽的听到宋夫人一边整理面前匣子里的银豆子,一边轻声对戚氏说了句:
“不知瑾修与柔儿此时有没有到白马寺呢。”
听到‘瑾修’两个字,席宝珠耳朵就竖了起来,戚氏看了她一眼,意兴阑珊的回道:“谁知道呢。别管了,打牌吧。”
席宝珠却凑上来问:“夫君和表小姐去白马寺做什么?”
戚氏刚要回她,宋夫人便截过话头:“柔儿这些天睡不好,总是心神不宁的,我让她去白马寺拜一拜菩萨,可她一个姑娘家出门我不放心,正好听说侯爷今儿要去大营,我便请侯爷送她一程,回头再一起回来。”
“哦,是这样啊……”席宝珠了然的点了点头。
戚氏在一旁催促: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打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