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神鬼莫近,杀气腾腾的宣平侯居然主动跟他道歉?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的吗?
“侯爷言重,言重了。”
李大人觉得自己膝盖有点发软,不相信宣平侯会无端示好,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若是宣平侯话锋一转他立刻跪下的准备。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宣平侯转话锋,而是和颜悦色对他比了个‘请’的手势。
李大人看着宣平侯轻松离去的背影,如获大赦般抹去了一头冷汗。然后得出一个结论——宣平侯今日心情甚好啊。
严平跟在叶瑾修身后,将侯爷的变化看在眼中,忍不住笑道:
“恭喜侯爷。”
叶瑾修转头看他一眼:“回头让夫人也给你物色个。你喜欢哪种类型的?”
严平是个关爱侯爷身心健康的好下属,叶瑾修也是个关爱下属健康的好上司。叶瑾修自己得了好处,还不忘给身边的人谋福利。像严平这样侯府的随从护卫,若要指婚,便是主母张罗。
严平笑嘻嘻的拱手:“属下喜欢温柔的。如此就在这里,先谢过侯爷和夫人了。”
跟着侯爷走南闯北,东征西讨,严平也是二十郎当岁的大小伙子了,至今婚事没着落,家里又没长辈,就指着侯爷成家立业,哪里还会客气。
叶瑾修今儿心情是真好,破天荒的笑了出来:“你小子……等着吧。”
演武场上的官兵们难得看见宣平侯在笑,纷纷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今儿晚上我便与夫人说,让她替你掌掌眼。”叶瑾修走过演武场后如是说。想到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庞和她在床帐中的热情似火,叶瑾修就架不住心猿意马,恨不得现在就杀回去将她就地正法。
严平一愣,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侯爷,一番心里挣扎后才小声说道:
“侯爷,不是早定了今日要动身去西山大营?”西山大营练兵至少十天半个月,严平的言下之意是,您晚上约莫见不到夫人了。
叶瑾修正好心情的接过知事递来的新卷宗,严平的话像是一道惊雷打了下来。
兵部右侍郎胡益青刚进兵部大门,就听左侍郎李大人和演武场的官兵们说起,侯爷今日心情很好,前阵子为了户部提议削减西南军军饷一事,已经压抑了好些天,想来是昨儿事情有了进展,让侯爷心情转好。
胡益青想把自己外甥弄进来挂个无关紧要的闲职,弄个人进来挂职这种小事他自己也能做主,但总归是要告诉侯爷知道的,可不巧,前阵子户部和兵部扯皮,要削减西南军饷,侯爷成日为此烦躁,他就一直没找着机会开口,便把事情耽搁下来,在家里受了姐姐不少念叨,今日可算等到侯爷心情好的时候。
胡益青一进门就喜笑颜开,开门见山:
“老大,我有个外甥……”
“滚。”
胡益青:……嘿,那帮孙子敢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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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瑾修留宿碧云居之后,席宝珠整个人也轻松下来,戚氏那尊破损龙门翡翠已经搁在她这儿好几天了,一直找不到突破口,今日终于来了灵感,便将自己关在房中做起了雕刻修补的工作。
中午的时候,叶瑾修派人回来告诉席宝珠,他今日要去西山大营练兵,是早就定好的日子,约莫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席宝珠愣了好一会儿,脑子里想了很多。
她正愁有叶瑾修在没法专心工作,他要去西山大营练兵再好不过了,更何况,昨天夜里叶瑾修要的太狠,把她累的够呛,看他今早走的时候那意犹未尽的样子,要是他在家的话,今晚铁定也逃不过,那事儿虽然感觉挺好,但还是别暴饮暴食,细水长流比较好。
席宝珠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不能这么表现,话语中更加不能让人听出雀跃,凝眉幽幽一叹:
“唉…… ”席宝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无奈对严平摆手:“罢了罢了,你去告诉侯爷,自然要以公事为重的,我在家里等他回来。”
“是,夫人。”
严平退下之后,席宝珠让阿银随他去擎苍院替叶瑾修收拾几件换洗的衣裳,又吩咐阿金,她要关门修补翡翠,没有要紧的事情别来打扰。
严平拿着两只包袱回到兵部,正好赶上出发的时候,牵马来到叶瑾修身旁站定,叶瑾修对他问:
“夫人怎么说的?”
严平想了想,如实告知:“夫人她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说公事为重,说她在家里等侯爷回来。”
叶瑾修想象着小娇妻心中对他的万分不舍,昨夜初为人事,新婚燕尔,如胶似漆,有多少情浓,多少不舍,他怎会不知?感同身受也。
翻身上马,领兵一举奔赴西山大营,不等将士们歇息便号令演武场集合,练石锁,砸木桩,Cao演阵型,骑射步射,几个回合下来,将士们无一不挥汗如雨,汗流浃背。
胡益青跟严平跑在一起,也是累得不行,气喘吁吁问严平:
“你家侯爷今儿怎么了?戾气比前一阵还大。”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