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席宝珠直言不讳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婆媳俩目光交错,相视一笑。
从戚氏那里出来,席宝珠经过院子往垂花门去的时候,看见花丛后闪过一道人影,看那身形,似乎有点像宋夫人身边伺候的婆子。
想来宋夫人定然也知道戚氏为宋芷柔相中一个公子,事关女儿一辈子的大事,也不怪宋夫人谨慎,悄悄派人打探了。
思及此,席宝珠便没有管,径直回到碧云居去了。
****
李婆子从松鹤院一路奔向海棠苑,宋夫人和宋芷柔在厅里喝茶。
宋夫人看见李婆子进来,放下茶杯将之召到跟前,急忙问:
“如何?打听出来没有?”
李婆子缓了口气,点头回禀:“打听出来了。老夫人确实有心替小姐做媒,对方是相门府邸的公子。”
宋夫人面上一喜:“是嫡出的公子吧?”
相府这样的门第,宋夫人很满意,如果是嫡出的公子,那这桩婚事她还是很赞成的。
“算是嫡出。”李婆子将先前在松鹤院听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知宋夫人知晓,宋夫人脸上的笑意便立刻僵下:“哦,那就不是嫡出了。”
“记在嫡母名下教养的公子,论理是嫡出没错的。”李婆子从旁安慰了一句。
宋夫人却不以为然:“记在名下的奴婢之子,教养的再好,将来也很难有什么前程吧。”
宋芷柔听到这边也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哭腔道:
“我就知道她们没安好心,只想尽快把我赶出侯府,随便找个歪瓜裂枣就想要打发了我。”
宋芷柔的话更加刺激了宋夫人,连声安慰:
“你别着急,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你姨母不是那种会拿你终身大事随意敷衍的人。”
宋芷柔咬唇想着,恨声道:
“那是从前。如今姨母有了席宝珠这么个宝贝媳妇在耳旁吹风,她耳根子软,说不定就真听了席宝珠的话,把我随意许配出去了。娘你想想嘛,若非如此,姨母怎的就瞧上了席宝珠亲嫂嫂的弟弟呢。”
宋芷柔想起昨日在国公府里所见所闻,席家确实是显赫门第,席宝珠出生在那样的家中,自然目中无人,不把她这般出身的人放在眼里了。
“别瞎想了。”宋夫人若有所思:“总之虽说是你姨母在帮你相看,但最终愿不愿意,能不能成还是咱们说了算的。也不必一口回绝,便拖着那人,这边娘再替你找好的,等找到好的之后,再与你姨母摊牌。”
母亲的话,稍稍安慰了宋芷柔,犹豫一阵后,对宋夫人问:
“娘,难道表哥这里,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我还是想……”
宋芷柔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宋夫人给打断了。
“你表哥这里,十有八、九是不成的。你就别再想了。”
“为什么呀!之前不是都和姨母说好了嘛。我心里是喜欢表哥的,哪怕给他做妾,我也甘愿。”宋芷柔一再对宋夫人表达心意。
宋夫人长叹一声:“我的傻闺女。听娘一句劝,你那表哥并非表面上那般好相与,看着府里的事情什么都不管,其实什么事儿他都捏在手里。”
宋夫人从前不知道这事儿,以为侯府事宜全都是由老夫人在管着,自从那次她偷换东西被席宝珠察觉出来,她刚要把东西送出府,就被府里的护院当场擒获,这要不是有人背后盯住指使,护院们怎么可能守株待兔。
虽然后来,叶瑾修并没有明着说什么,但宋夫人却已经被吓到,从那时开始就收敛了很多,不敢再造次。
“如果我也生在席家那般的人家,表哥定不会嫌弃我,定会对我另眼相看的。”
宋芷柔想不出其他表哥会不喜欢她的理由,便将之归咎到自己的出身上。因为在宋芷柔看来,自己满身都是优点,唯独在出身上稍有欠缺。
出身也是宋夫人心底的痛。
她与戚氏是姐妹,当年出嫁的时候,宣平侯还不是宣平侯,只是一个四品武将,而她那时候嫁的却是郾城首富,家中财物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怎么看都是她的日子过得比较好的。
可谁能想到,天意弄人,六年前丈夫离世,宋家分崩离析,郾城那些亲戚伙同几个生了儿子的妾侍,将家财夺走了大半,那些人的嘴脸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实在忍不下那些气,宋夫人一不做二不休带了宋家的一部分家财,从郾城来到京城投奔姐姐,此时的姐姐早已贵为宣平侯夫人,宣平侯去世之后,她的儿子继承了侯爵,她稳稳当当的做着她的老侯夫人,与自己的境遇竟是天差地远。
还好姐姐与她感情不错,在侯府一住就是五年,宋夫人动心思把女儿嫁到侯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无论她和姐姐怎么热切,侯爷都不为所动,姐姐身为人母,却也做不了侯爷儿子的主。
如今叶瑾修娶了宁国公府的嫡出小姐,就更加不把女儿放在眼里了。
宋夫人迫于无奈,才答应了姐姐的要求,借着侯府的亲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