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一笑,果断抬手将车帘放下,那尖声宦官长啸一声,四名车夫挥动马鞭,将沉重华丽的马车拖着向前。
马车里的女眷们将外面说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叶彩衣不禁咋舌:
“那人竟是安王殿下。”
宋芷柔缓缓放下车帘,收回了落在那华丽马车上的目光,难得开口对叶彩衣问:
“可是贵妃娘娘所出的那个安王殿下?”
当今圣上只有两个皇子,一个皇子是贵妃所出的安王,一个是贤妃所出的禹王,而众所周知,今上重文轻武,禹王自从选择了兵路那天起,就已经失去了皇帝的信任,渐渐的便疏远起掌握兵权的禹王殿下,亲近安王殿下。
宋芷柔曾经跟戚氏去参加过一些贵女的宴会,宴会中她曾听过那么一耳,说皇上最偏爱的皇子,就是贵妃所出的安王殿下,直说安王殿下的性情与今上最为相似。
“正是。唉,我先前悄悄瞧了一眼,殿下容貌生的倒是不错,潇洒倜傥,就是脾气似乎不太好的样子。刚才他是要派人动手打我哥吧。我哥不过跟他说话大声了点嘛,又没冒犯他。还好大哥及时赶来了。”
叶彩衣她们在车里,自然不知道外面的全部情况,见安王殿下的护卫们围向叶庭修,就以为安王殿下想教训叶庭修呢。
对于叶彩衣在马车里的牢sao,宋芷柔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忍不住又掀开车帘,往先前安王马车消失的方向看的出神。
安王的马车走了之后,叶瑾修带来的人就开始推马车,叶庭修把叶瑾修喊到一边,将先前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叶瑾修知晓,最后自己作出判断:
“安王殿下是看见你来了,才故意粉饰太平的。先前他盯着的就是大嫂。而且我总觉得他的眼神不太对,好像有点迟钝,就像是喝醉了酒,却又不是太像。”
叶瑾修眉头紧锁,吐出几个字:“五十散。”
叶庭修虽然不涉及官场,也没走过江湖,但‘五十散’这东西他还是有所耳闻的,传闻吸食五十散会使人致幻迷乱,做出一些平日里想做却不敢做的事情来。
“此时不可外传。先前你所言,我已知晓,切莫告知第三人。”叶瑾修对叶庭修叮嘱。
叶庭修当然知道兹事体大,说什么都不会外传的,当即保证。
席宝珠在马车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总算不再冷的打摆子了。
杜氏见她凭白受了苦,心中愧疚:“都是因为我坚持要今天过来上香,连累你了。”
席宝珠倒是觉得无所谓:“二嫂,别这么说。你又不是神仙,哪里知道早上还艳阳高照,下午就下雨呢。我身体好着呢,淋一点雨没事的,你别担心。”
杜氏颇为感触:
“总感觉你成亲之后,变得懂事许多。侯爷对你可好?”杜氏问完之后就一拍额头:
“瞧我这话问的。侯爷若对你不好,又怎会冒这么大的雨来找你呢。有夫如此,令人羡慕。”
席宝珠听杜氏夸赞叶瑾修,比听到杜氏夸赞自己还要高兴,心里美滋滋的:
“你羡慕什么呀,你与我二哥才是神仙眷侣,府里谁不知道我二哥疼老婆呢。”
提起丈夫,杜氏也笑了。低头扶着圆滚滚的肚子,笑道:
“也就图他对我还不错了。我把你当亲妹子,才与你说这些,你那二哥啊,就是个绣花枕头,除了哄我高兴外,做什么事儿都敷衍了事,遇到事情,能躲就躲,有时候还把我推出去解决问题呢。就因为他,我都成了亲戚们口中的母老虎,恶婆娘了。”
这种夫妻间的打趣让席宝珠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抚在杜氏的肚子上,正好遇到了杜氏胎动的时候,杜氏抓着她的手,挺着肚子,席宝珠眼睁睁的就看着杜氏的肚子从左边歪到右边,杜氏脸上露出既痛苦又幸福的表情。
等到肚子里的孩子不闹腾之后,姑嫂俩才相视一笑。
外头马车已经被从泥潭中推了出来,马车开始往前行驶了,杜氏才想起来问宋芷柔和杜宣的事情。
席宝珠把今日看到的情形告诉杜氏,杜氏也没想到,自己那个平日里见了谁都木讷害羞的弟弟,这回居然真的动了心思。
这要搁在前几日,杜氏知道这个消息,肯定很高兴,然而今天她在跟宋芷柔了解过后,似乎又有点改变了心思,如今听席宝珠说,宋芷柔一个上午让宣弟买了好些东西给她,还让宣弟给她扇风之类的事情,杜氏心里就更没底了。
至少她是这样觉得的,一个自重的姑娘,在八字没有一撇,关系没有确立之前,是不应该让男方出钱出力的。这不是花钱多少的问题,而是可以从侧面看出人品的问题。
可是现在又该怎么办呢。宣弟貌似是陷进去了,可这桩婚事最终能成吗?
席宝珠知道杜氏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其实她也有点担心。宋芷柔一口一个不想跟杜家结亲,但花起人家钱来,可是一点不心疼呢。
原以为她只是个任性的小姑娘,没想到还有做绿茶的潜质。
得想法子让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