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宝珠安然无恙走下来,戚氏欣慰的笑了,戚氏看向苏绵,问席宝珠她是谁,席宝珠悄悄的跟戚氏交了底,并且着重的说了说萧承启对她有多特别的话。
苏绵乖乖巧巧的在戚氏面前行了礼,跟着她们往叶家老宅去了。
到了叶家老宅,就好像到了一处世外桃源,安安静静的,完全可以不理会外面的纷纷扰扰。
大约二十多天后,京中终于传来了消息——安王连夜带领禁军攻入皇宫,将皇帝软禁起来,而此时禹王和叶瑾修都还仍在扬州府,没在京城。
安王不仅出动了禁军,城外还有不少私兵入城,打着安王的旗号,在京城里肆意掠夺杀戮,幸而不是所有禁军都跟着安王谋反,剩余的这些禁军,一方面要救驾,另一方面还要抵御那些匪徒在京城烧杀。
太平了几百年的京城百姓,早就忘记了动乱是什么滋味了。
永宁伯方贤舟一改往昔风雅的姿态,看见宁国公府的大门就毫无形象发足狂奔,身后一干老老小小紧随其后,京城说乱就乱,安王策划了谋反逼宫,禁军围城,还有私兵匪兵入城烧杀抢夺,这几天永宁伯府周围可一点都不太平,听说安王谋反之后,宣平侯府的兵就第一时间保护到宁国公府去,方贤舟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提出让合家老小一起到宁国公府去避难。
这个时候,也不在乎宅邸了,要是连命都没了,还提什么宅邸金银。而脸面在生死面前,就更加不重要了。
方贤舟跑到宁国公府的时候,正好也遇到了跟着媳妇儿回娘家避难的荣安候世子,看着荣安候世子的狼狈模样,丝毫不比自己差,两人对视一眼,仍难掩尴尬,然而听到街上那火铳的声音时,两人就不约而同的忘记了尴尬,继续往宁国公府跑去。
可他们两边都是一大家子的人,跑起来动静大,没一会儿的功夫就给一百来号骑马追来的匪兵追到了,给团团围住。
方贤舟看着近在咫尺的宁国公府大门,对那马上的匪首说道:“大人,我们,我们是国公府的,还请大人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上,放过我们一家老小吧。”
在真正的武力面前,一切尊严和风度都可以放在一边,总归是要保命为先吧。
方贤舟的腿都给吓软了,如果不是身后的妻儿姬妾都贴在他身后求保护的话,他简直想跑到她们身后去躲藏起来。从他记事开始,就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可怕的场景。
他们这些人生在京城,从未经历过动乱年代,以为所有的兵祸只有在边境百姓们身上才会发生,京城富足安康,就算边境打仗,也不可能打到京城来。
可是他们哪里想到,在他们这一辈中,居然会遇上王爷谋反的事情,禁军作乱,乱的可不就是京城嘛。
京城里的权贵们,有几家是从兵事,会武功的,这些匪兵专挑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下手,那些但凡家中有点从武之人的,他们怕损兵折将,都尽量不去招惹,这也是为什么宣平侯府一百多护卫把守在宁国公府外,这些匪兵都不会轻易闯进去的理由。
可不是畏惧国公府的威名,就在昨天,永宁伯就听说韩国公府给他们破了,家财尽夺不说,韩国公也给杀了,韩国公的几个姬妾也给这些人抢走了,这些人的眼中根本没有法纪,而如今的京城里,也没有多余的兵力来抵御他们,剿灭他们。
“你们是宁国公府的人?”
那匪首居高临下的问,手里的嗜血钢刀直接架到了方贤舟的脖子上,吓得方贤舟汗如雨下,直打哆嗦:“是,是,求求诸位放过我们吧。我,我把银子全都给你们,全都给你们,只求放我们全家一条生路。”
那匪首看了一眼永宁伯府上下的老弱妇孺,身上倒是都背了包袱,约莫里面是些金银细软,可他们这些天在城中抢夺的东西多了,现在可看不上一些碎银子和女人家的细软,他们看中的是那些世家望族,那些高门大户的宅子里的银子和东西,总比这些妇孺身上的值钱多了。
“既然你们是宁国公府的,那就带我们进去喝杯茶,喝杯酒,再叫你们府里的漂亮小姐们将兄弟们伺候好了,兄弟们一高兴,没准儿就放过你们了。”
他们在城中游窜,以劫财为目的,早就盯上宁国公府这气派的宅邸了,百年世家的藏宝可比一般官宦人家要多的多。
方家和郁家的人听了这匪首的混账话,全都在心中气愤不已,可在那些真正杀人的刀面前,他们又不敢说话,只得低着头颤抖。
宁国公府外的守卫似乎也看到了这里的情况,想要过来救援,可他们只有一百来号人,不能轻易离开坚守的大门。
那匪兵从马上跳下来,刀依旧架在方贤舟脖子上,猥琐的眼睛往方贤舟身后的女眷身上瞥去,一眼就看中了紧紧抱着方贤舟胳膊不放的席宝彤,伸手就要过来抓她,吓得席宝彤赶忙尖叫着往后躲去。
宣平侯府的护卫看见那些人要对席家的女眷动手,再不能犹豫,带着十多个人冲过来:“你们干什么?”
方贤舟看见他们来了,扯着嗓子求救:“快,快来救命啊。快来救命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