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的配制过程极为繁琐,至少需要两个时辰才能配出。”陆长杉顿了顿,又道,“而服下这合欢散的人若是在半个时辰内得不到纾解,全身骨血便会如同被蚂蚁啃噬,又痒又麻,痛不欲生,要过一日一夜才能好转……”
听了陆长杉的话,凌朔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削短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直到感觉到泛着铁锈味的shi意,直冲脑门的尖锐疼痛让凌朔清醒了些许,他抬起头,额上已经渗出点点细汗,声音仍不失威严和凌厉,“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陛下,可要请太医来就诊?微臣只是略读过几本医书,恐怕见识浅陋,不能为陛下解忧……”
他方才为凌朔诊断时可谓心中大骇,那脉象浮浮沉沉,虚实难辨,Yin阳相冲,实在太过诡异,根本不似寻常男子应有的脉象。难道除了合欢散外,凌朔还中了什幺毒不成……
“不用……”凌朔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是羞耻的呻yin,尖端锐利的指甲更深地嵌进血rou模糊的掌心,僵硬的身躯一动不动地跪坐着,他微微阖上眼,“你下去吧,朕自有解决之法。”
“陛下……”
陆长杉神色犹豫,听凌朔的意思,似乎是想放任不管。可他的脸色分明已经是忍耐到极点了,以凌朔的身份和地位,就算不喜皇后的娇蛮,大可以随便叫个可心的宫女来侍寝,至少不用如此难捱,可他为何却宁愿独自忍受这合欢散之苦……
“还愣着做什幺?”凌朔猛地睁开眼,被情欲烧得通红的黑眸直直看向他,“朕不是叫你下去吗?!”
“是……陛下……”
陆长杉说不出心中是什幺感觉,他行了一礼,便恭敬地后退,转身往外走去。绕过屏风,殿门越来越近,他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脑海中不断浮现的,是方才起身时无意间瞥到的凌朔手心滴下的血珠,砸在玉白的地板上,如同盛开了一朵孤寂的红莲。
陆长杉想,自己也许是疯了,双脚竟不受控制地往回走。这可是欺君犯上之罪!他严厉地告诫自己,脚步却没有停下,刚到屏风前,一声细微的痛yin就传入他的耳朵,他加快脚步,看到软垫上蜷着的明黄身影时,黑白分明的瞳仁急剧缩紧。
他蹲下身去,便看到凌朔满手都是鲜血,嘴唇殷红,他竟然把自己的手腕咬破,硬生生地用痛意来抵挡合欢散猛烈的药效!
陆长杉如遭雷击,怔怔地跪坐在他身前。他想不明白,堂堂九五之尊,一国之君,何须如此压抑自己……他颤抖地伸出手去,将凌朔的双手拉开,“陛下……”
模糊的视野中似乎有个颀长的身影坐在他面前,浑浑噩噩的凌朔努力睁大眼,钝重的痛楚和激烈的情欲交替折磨着他,双腿间的雌xue早已经shi透,难耐地一张一合,等待着被侵犯、被撞击。他无力地挪动着身体,朝那个熟悉的身影靠近,直到双手触到他的膝盖,鼻端闻到一股陌生的幽香。
“小衍……小衍……”他的舌头不太灵活地转动,染血的双手抓住那人的衣袖,嗓音嘶哑而绵软,含着哀求和喜悦,“你终于……来了……帮帮哥哥……好不好……”
第14章 合欢(H)
小衍……凌衍……齐王殿下……
陆长杉脑中有短暂的空白,有那幺一刹那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荒诞可笑的梦。可袖口上传来的不容置疑的力道又分明在提醒他,他没有做梦,更没有产生幻觉。
他惶恐不已地甩开凌朔的手,仿佛避开一个身染瘟疫之人。可凌朔手上的血迹也同时刺痛了他的眼睛,这个匍匐在他面前的男人,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而只是一个身陷情欲,为爱癫狂的普通男人而已。
“小衍……嗯……”凌朔口中溢出沙哑的呻yin,视野中血红一片,只有那个清俊的剪影如此清晰。他像一个溺水之人抓着最后一根浮木般,爬到他面前,紧紧攥住他的衣袍,焦急地乞求着他的怜悯,“不要……讨厌哥哥……小衍……抱我……”
男人削薄的唇血迹斑斑,没有焦距的黑眸泛着水光,被情欲熏得绯红的眼角带着不自知的媚意,柔和了男人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陆长杉被他注视着,那样深情而卑微的目光,像一支夹裹着千钧之力的利箭,瞬间穿破他厚厚的心墙。
“诶……”一声低低的叹息从青年优美的唇中溢出。难怪说世间痴男怨女多,连坐在这个至高无上位置的人都爱而不得,怎幺能叫人不感慨。罢了,他是臣子,理应尽到侍奉君主的义务,至于凌朔清醒后是要赐他一杯毒酒还是将他流放,他也顾不上了。
弯下腰,陆长杉略一使力,便将形容狼狈的男人打横抱起。他看似纤瘦,力气却也不小,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凌朔被他抱在怀里,立刻牢牢地攥住了他胸口的衣襟,生怕他跑了似的。陆长杉低头看了一眼这个高大的男人在他怀中眼眶通红的模样,莫名地胸口一疼。
“小衍……”凌朔被他放在柔软的床榻上,迟迟得不到抚慰的身体更加焦躁。陆长杉以前也是个清心寡欲的,别说近女色了,家里连侍奉的通房丫头都没有,因此把凌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