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的。
又麻又痒。
换好了衣服,化好了妆,段兰溪就跑到拍摄现场得瑟去了,德清现在变成了能够呼风唤雨的大太监,服装虽然依旧不鲜亮,但布料的档次蹭蹭上升,袖口领口也多了繁复的暗纹,整个扮相都透着一股闷sao的华丽感。
段兰溪特别喜欢这套衣服,跑到相熟的工作人员和演员面前得瑟了一圈,像一只要开屏的小孔雀。
就连吕浮舟都取笑道:“穿个太监总管的衣服都乐成这样,这要是穿上皇上的龙袍,不得乐抽过去啊。”
段兰溪大摇其头,龙袍太庄重华贵了,他现在的气势撑不起来,容易变成衣服穿人,而不是人穿衣服。
他觉得还是他身上这套更适合他。
可惜秦慕看不到,他没跟着段兰溪来片场。秦慕在里有许多相熟的人,还有几个老前辈算得上是秦慕的世家叔叔。这种情况下,秦慕一露面便能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所以说,秦总他老人家还是应该深藏功与名,安静的被金屋藏娇才是上策。
段兰溪拿出手机来看了又看,前后看了五六次了手机屏幕上才显示过了三分钟。
段兰溪:“……”
他越着急,时间过得就越慢。
度日如年果然是真的。
他掰着手指头,蔫蔫的等了一个多小时,谢天谢地,吕浮舟总算是把他揪过去拍戏了。
今天的戏颇为有意思,讲的是容妃和丽嫔发生争执,容妃趁着夜黑风高,将丽嫔推下莲池中溺死。
故事发展到这,还不算有意思,最有意思的是,德清和皇上此刻就站在不远处的假山后,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当年宫变时,这位皇上还是个孱弱的小皇子,因为年纪尚小被留了一条性命,他蛰伏多年,最后在忠心旧臣的辅助下扳倒了乱臣贼子,将江山重新夺回。
听起来很励志是不是?
但实际上,皇上他只不过是换了更大的囚牢,当年是被乱臣贼子囚禁,现在是被所谓的“忠臣”掌控,其中辛酸滋味,难以言述。
而今晚这位胆大包天的容妃娘娘,她的父亲当朝宰相,大——功——臣,大——忠——臣。
宰相得皇上“倚仗”,容妃娘娘平日里也倍受荣宠。
别管是真宠还是假宠,面子上必须要过得去。皇上就算亲眼看见她杀人,也无可奈何,只能强忍着胸中的郁气。假装什么没看见。
一国之主,做到这个分上,当真是生不如死。
容妃和丽嫔的戏份早已经拍完,现在主要拍皇上和德清的反应。
皇上的年龄跨度很大,少年、青年、中老年都有不同的扮演者,青年时期的扮演者是贺子卿……段兰溪一看见他就牙疼的紧,拿出了十二万分的专业能力勉强抑制住自己不对他翻白眼。
段兰溪不舒服,贺子卿好像也不太舒服,他的脸色极为憔悴,厚重的粉底也盖不住眼角的无情,像是几天都没休息过了。
贺子卿在拍戏时十分心不在焉,一句十个字的台词翻来覆去的念了七八遍都没念对,到最后,吕浮舟暴躁了,贺子卿也暴躁了。
由于这个突发情况,拍摄中止,暴躁的贺子卿被他的经纪人扯到一旁的角落里说话了,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才几句话的时间,贺子卿就又开始烦躁的低吼了,翩翩公子秒变金毛狮王。
段兰溪远远的瞧上了几眼,问同样远远观望的吃瓜群众方琢,“贺子卿这是怎么了?”
方琢瞟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吗?”
段兰溪反问道:“知道什么?”
方琢嘴角轻扬,一副看好戏的惬意,“贺子卿的恋情被八卦杂志爆了,对方是个女富商,比他大了十多岁,也不知道是包养还是谈恋爱。这事爆出来后,贺子卿脱了一大堆粉,路人缘也完了。”
段兰溪惊奇道:“哦——”
可这还没完,方琢又说:“然后,他还丢了三个代言,两个已经谈好的电视剧也没了。”
段兰溪倒吸一口凉气,“呀——”
方琢用拇指和食指给段兰溪比了一个短短的距离,“贺子卿现在,离糊只有这么一点点的距离。”
段兰溪面露不忍,“真可怜啊……其实他演技还挺好的。”
方琢又看了他一眼,笑的更开心了,“演技好有什么用啊,秦总想让他糊,他就得糊。”
段兰溪:“咦?”
怎么又扯上秦慕了?
诶,不对……
秦慕什么时候知道的啊?
方琢耸了耸肩,轻描淡写道:“贺子卿太狂了,秦总想教教他应该怎么做人,告诉他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段兰溪:“……”
方琢看见段兰溪这“万万没想到”的表情,心里很是受用,于是又跟他八卦了另一件事,“还记得喻子言吗?他当初不是拿剑抽了你几下嘛。因为那几下,他丢了好几个代言,被秦总打压了很长时间,急得差点没跪下来叫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