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轻轻脆脆的,像玻璃珠子,干净透明。
那块冰坨子应该没对任何人笑过吧。
叶晨突然觉得自己很特殊,那张笑脸在脑海里打着旋,直到他走进教室,看到坐在第一排的那张笑脸的主人。
半-29。无法超越的火星人
半-29。无法超越的火星人
姚祧正在埋头给一个多边形画辅助线,叶晨从她桌前走过的时候,姚祧有意无意的抬头瞥了他一眼。
该死的,又是那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坐在座位上,叶晨想着下午的事,竟无留下多少值得回味,有点儿丢脸到是真的。想当时自己一本正经的样子,唉,男人的面子啊面子。
叶晨向后挪了挪椅子,刚要掏书自习,肩膀上突然被人打了一下。他回过头,把那根倒下来的扫把丢回墙角。
他揉了揉鼻子,熬过这一个月,他要彻底脱离丁组这个吊车尾的位置。
叶晨看了一眼斜前方的那个背影,在心里对自己说,总有一天,他也要让她看着自己的背影。
这是第几圈了?
叶晨用系在手腕上的小毛巾擦掉顺着下巴向下滴的汗珠,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是谁规定中考还要考体育的?考也就罢了,他毕竟当过两年体育股长,身体素质不能算差。跳远,单杠,一千米拿个满分虽不说囊中取物,也不会太困难。但是为什么灭绝师太非要他们自习课顶着午后的大太阳在Cao场跑圈。女生五千,男生一万。摆脱,他们是考高中,又不是要去参加马拉松。
重点班的学业压力已经很重了,每天念书念得一个头两个大。就这样,灭绝每周的数学考试,全班还是90%的同学都拿零分。叶晨每次拿着分数只有个位数的卷子回家都不敢让父亲过目,虽然那已经是班里前5名的成绩。
叶晨尝试和父亲解释过,他们班的卷子是比普通班难很多的。但是父亲每次都会问,全班最高分是多少,30?50?60?为什么人家能拿那么高,为什么你就不行,你是缺了脑子还是缺了营养,叽里咕鲁,诸如此类。
叶晨没缺脑子也没缺营养,他不是一出生什么都会的,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过目不忘,更没有什么连着无数管子的帽子戴在头上能把知识都灌进去。
他是地球人,怎么能跟火星人比呢。
叶晨转过弯道,火星人的一把长发在不远处随着她的步履掀起层层墨黑的波浪。叶晨看着有点儿头晕,心中憋闷。
为什么她总是跑在他前面。
叶晨加快了脚步,从姚祧身边超过去,然后将她远远的抛在身后。听着后面规律而坚持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叶晨心中暗自得意,原来你也有不如我的时候。
可是转过半个圈,那个慢腾腾的火星人又变成了在叶晨的前面。
在这个圆形的跑道上,无论他超过她多少次,她都会再回到他的前方。一把长发那样突兀的在他眼前晃,无论他怎么努力,似乎都无法真正的超越。
那个时候的叶晨不懂,这个圆,是再公平不过的形状。没有谁在谁前面,也没有谁在谁后面。或者说,你想在谁的前面就在谁的前面,想在谁的后面就在谁的后面。一切,全看你的心态。
半-30。她一个人的水世界
半-30。她一个人的水世界
依依病好了,母亲总算放她出来跟大家一起吃饭。在家里闷了两个星期,依依的小脸越发的白净。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叶晨觉得母亲的视线一直在自己和依依身上转。这让他莫名的紧张,不敢明目张胆的抬头看向就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孩。
他和依依不约而同的挑中了盘子里的一块排骨,两双筷子头轻微的碰撞一下,依依迅速的收回去,埋头连扒几口饭。
叶晨把排骨夹起来,送到依依碗里,“病刚好,多吃点。”
依依低头抿嘴偷笑,笑容还未圆满,叶母夹了另一块排骨放在叶晨碗里,“这么热天,别人都放假了,你每天还要辛苦念书费脑子,你才应该多吃点。明年就要中考了,营养要加上去。我们家是比较困难,但你想吃什么就说。妈自己不吃也都会给你做的。”
“嗯。妈,我去上晚自习了,应该九点半十点的样子回来。”叶晨胡乱填了几口饭,把自己碗里剩下的那半块排骨丢在依依碗里。
叶母还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那……路上小心。”
依依默默的吃完饭,收拾了自己和叶晨的碗,送进厨房。
依依知道自己算不上这个家的一分子,她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亲人。只要有人还愿意收留她,让她不至于挨饿受冻,或者把她送到孤儿院去,便什么都无所谓了。
慢慢的在不经意间,她已经学会了不再因为姑姑姑父的忽视而感到失落和寂寞。她和他们一样,看着叶晨的努力和成功而打心底里高兴。他是他们唯一的儿子,理所当然的应该得到全部的注意力。她不会嫉妒。
叶晨从早上六点起床到晚上十点回家的时间都被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