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条浴巾,把自己的T恤丢在门口的过道,裙子扔在沙发上,内衣放在床头,然后把内裤塞在枕头下面,露出一个角。
做完了这一切,她解开浴巾,揭开被子,钻进去,躺在男人的身边。
“晚安,晨晨哥。”她轻轻说完这句话,闭上了眼睛。
“依依?”叶晨迷迷糊糊的呼唤着,皮肤感觉到身边另一个人的体温,自然而然的贴了过去。
“依依。”
酒店的窗帘很厚重,透不进阳光,不知日升月落,今夕何年。
叶晨皱着眉头醒来。宿醉的后遗症严重,整个脑仁儿都在疼。
他动了一下,感觉到手臂上的重量,喃喃的问:“依依,几点了?”
没有回答。
叶晨心中的某根弦微微颤动,大脑突然间清醒。
“依依?”他收紧手臂,怀里是女人的身体,娇小温暖,柔若无骨。他揭开被子,露出两具赤条条的年轻身体。
怀里的女人在颤抖,他摸到她的下巴,把她深埋在自己怀里的脸捞了起来,对上含着泪,可怜兮兮看着自己的一对大眼睛。
叶晨像看到鬼一样,把女人推开,跳下床,“小静?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孩缩成一团,像个初生的婴儿,只管哭,什么也不说。叶晨把被子丢过去,连头带脸一起都盖了起来,然后开始找自己的裤子。
犯罪现场杂乱无章,衣物像被轰炸过的废墟,四处零落着。叶晨脑子里也乱成一团,无论怎样回想,都只记得自己在酒吧里的那最后几分钟。
叶晨穿戴整齐,女孩还在被子里哭。他把静怡的衣服收在一起,放在床上,拍拍被子里颤抖的身体,“我先出去一下,你把衣服穿起来,下来大厅找我。”
叶晨问过前台,自己昨晚是被一个女孩送回来的。应该是自己喝醉了,酒吧的人打点话叫去的。可是电话里那么多的人,他们为什么会找到静怡。
叶晨宁愿送他回来的是苏,就算他们发生了什么,他也能狠心的全当一夜激情,不用受到良心的遣责。
可不是别人,偏偏是静怡。
老天爷,你是成心要我死么?
坐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厅,喝了三杯黑咖啡,大脑总算像大扫除过后空荡荡的彻底清醒。他一直盯着电梯,静怡还没有下来。
他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只隐约好像有人叫他“晨晨哥”,他下意识的便认为是依依。但这个称呼从来也不是依依的独家注册,小时候不是,现在也不是。
可这种事情,做过必定有痕迹。他不记得,不等于无法查证。
叶晨付了咖啡钱,起身上楼。
女孩依旧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衣服瘫在床上,没有动。
叶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静,我昨天心情不好,喝多了。对不起,我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我不是想逃避责任,若我做了什么,我会负责。你也要先把衣服穿起来,然后我们再讨论怎么办。”
女孩已经不再哭,躲在被子里没有动,安静的像个洋娃娃。叶晨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静?小静?”他隔着被子摇摇女孩的肩膀,没有反应。他揭开被子,女孩闭着眼睛蜷缩着,皮肤泛起异样的青白色。
叶晨忙把她放平,在女孩的包里翻出药,掰开她的嘴,塞在舌头下面。自己的手机没电,拿酒店的电话叫了救护车。
他守在她身边,慌乱的踱着步子,每一秒都似一个小时。
千万不要有事,你千万不能有事。你若有事,我就说不清了。你若有事,我这辈子就完了。
从小就没打过架的吴峥,有生以来第一次揪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男人的领子,怒火几乎要把眼镜片烧穿,“叶晨,我叫你离我妹远一点儿,你局然……你个变态,你个衣冠禽兽,你……若小静有三长两短,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叶晨垂头丧气的没有一丝要反抗的意思,“我不是故意的要接近小静。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我昨天喝了酒,醒来就这样了。我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可小静只是哭。我知道这听起来很慌谬,但床单上并没有血……”
“别解释。叶晨,你对依依做的那些事已经很过分了。可小静还只是个孩子,而且她还有病。你怎么可以……你怎么下的了手……”
“是,看起来是我不对。若我真的做了什么,我道歉,我会负责。可并没有证据确定我的确对小静做了什么啊?”
“没有证据?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吴峥指着旁边的一摞衣服,“小静送来的时候,身上什么也没有穿。你局然说你对她什么也没做?你……”
两个男人眼看就要打起来,医生及时地拉开了门,“谁是吴静怡的家属。”
吴峥松开叶晨,连忙跑过去,“我是她的哥哥。”
“病人已经没事了。”
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但病人的状况并不算很好,尽量不要让她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