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件事情上纠缠半天,所以必须要开会,那么他们宁可选择一直是白士信来主持——既然躲不过会议,至少可以节省点时间吧。
来开会的中高层干部们纷纷离去,脸上带着劫后重生的复杂表情。韩卫国喝了口茶水,打算站起来和白士信打个招呼就回家。
猛一起身,韩卫国突然眼前冒白光,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走了。他的小腿无法再支撑住整个身体的重量,咣铛一声瘫倒在座椅上。
白士信正在整理手中的资料,见韩卫国突然趴在桌子上,吓了一跳,立刻扔下一大叠白纸,凑到他跟前:“卫国,卫国?”
韩卫国说不出整句话,只能发出像蚊子叫一样的□□。白士信这回是真得被吓住了,他双手扶着韩卫国的肩膀,使他的上半身脱离冰冷的会议桌。
韩卫国眼睛半眯着,脸色苍白,嘴唇更是白得骇人。见他的嘴唇一翕一动,白士信知道他有话要说,立刻将耳朵凑到他的唇边。
“我的……口袋里……药……两颗……”
白士信翻了翻韩卫国右侧的口袋,没有找到,于是又换到另一侧。在另一侧的口袋里,他找到了一个紫色的小瓶子,倒出两颗胶囊并塞进韩卫国半开的嘴里,让他就着水咽了下去。
药效很快,不到三分钟,韩卫国的呼吸就恢复到了正常范围。白士信依然坐在环形会议桌的主位,冷眼看着他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什么时候的事。”白士信的语气透露着Yin冷。
“没什么,最近身体不太好,过一阵子养养身体就……”
“我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患上心脏病了!”白士信的话中没能掩饰住内心的愤怒。他紧闭薄唇,用下巴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紫色药瓶,眼神示意韩卫国给出合理的解释。
在这样的逼问下,没有人能够——或者说敢于打马虎眼蒙混过关,包括韩卫国在内:“上个月中旬,我突然心慌得厉害,去医院查了查,医生说我得了心脏病。”
白士信的目光紧盯着他的双眼,似乎在判断他说的话是否属实。
韩卫国本不想把自己得心脏病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白士信和韩承煜,现在一不留神竟然被白士信发现了,心里不由一阵窘迫。再加之实在受不了现在白士信审视的眼神,他的火气突然被点着了,嚷嚷着起身往外走:“真的没什么事,要是严重的话我还能心平气和地在这里听你开会?别管了,等我退了休,疗养疗养自然就好了。”
韩卫国向来脾气好,白士信鲜少见到他像现在一样发火,不禁怔了一下。
“卫国,我们一起走。”白士信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让他一个人自己回家,万一开着车时又犯病了怎么办?
韩卫国停下脚步,回过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车就在楼下。”
白士信没有放弃,照直走到浑身还透着虚弱的韩卫国身旁,关切地观察了他的脸色。
韩卫国碰上他充满关切的目光,火气顿时消得无影无踪。脸色一红,嗔怪道:“别看了,人老珠黄,又不是二十几岁的大姑娘,有什么看头。”
看来救心丸的效果是不可否认的。这才没过多久,韩卫国就能开玩笑了。白士信舒气,彻底放松下来:“我倒是觉得你更有看头。”
韩卫国脚下一顿,侧头看着白士信。后者用手指扶了扶金丝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这病来得这么突然,以后你得注意着些。”
韩卫国还带着点苍白的脸上露出微笑:“今天真是奇怪了,连用手拿药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嘴角一勾,显得有些狡黠:“说明我在你的会上听得认真,瞧,太过激动,导致心脏病都犯了。”
两人已经出了楼,韩卫国从公文包里拿出钥匙,打开车门。白士信绕到另一侧,坐到副驾驶位置上。
韩卫国发动马达,并没有对白士信不请自来的行为表现出惊讶,反倒是习以为常似的:“你说你一个省教育厅的大领导,放着自己的专车不用,却经常来蹭属下的车,这像什么话?”
白士信系上安全带,将扣环扣紧:“你都承认是我的属下了,还不乐意捎带领导?”
韩卫国撇嘴,说不出什么话来。忽然,他脑海中场景一换,问起白士信:“对了,这几天小煜低沉得很,不知道是怎么了,他也不告诉我。你说是不是在学校里受委屈了?”
白士信看着街边的风景,思索着说:“应该不会。学生之间口风传得最快,你这爸爸的职位肯定已经传遍了,谁还敢欺负他。”
听着有些道理,韩卫国点点头,同时又皱起眉:“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这孩子不喜欢倾诉,什么事情都得烂在肚子里。”
“他的性格像你。”白士信转过头,伸手进入韩卫国的口袋,拿出紫色药瓶。
韩卫国一把夺过药瓶,没好气地说:“在说小煜呢,怎么又拐到我的身上了。”
白士信轻笑,转而又换上严肃的表情:“他有可能谈恋爱了。”
第20章 女朋友(4)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