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他敲响了院门:“谢中条,谢中条!”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晨色中清晰可闻,很快走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打开了院门。
“赵兄,这一大早的,你怎么来了?”
“你对古文有研究,你帮我看看这上面的三个字是什么?可是姻缘簿?”
赵安仁亮出姻缘簿的一角,谢中条一看,只觉得对方仿佛揣着一块金子,闪闪发光,照亮了他的面孔:“别在这里,快进来。”马上将人请进了屋内。
赵安仁就见一个身段高挑的女子从屋内出来,不由得纳闷,这谢中条的妻子早死了,他不成低不就的,一直没再续娶。
前妻留下的两儿一女三个孩子,雇了个老婆子每日照看。
什么时候屋里头多了个人?
“这位是……”
“啊,你叫嫂子就行了。”谢中条简单的介绍了下:“你嫂子姓黎,龙门县人。”
赵安仁见这黎姓妇人长条脸,吊眼梢,颇有几分刁钻和冷冽的感觉:“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怎么没听你说过?”
“就前段日子,别说这个了,你想让我看什么东西?”谢中条迫不及待的想要看那个金光闪闪的宝贝了。
谢中条一直苦读诗书,但屡试不中,究其原因,是刻苦的地方不大对,他喜欢研究偏门的学问,对考试无用。
“你对古文有研究,你帮我看看,这上面的字是不是失传的上古文字?”
赵安仁将姻缘簿掏出来,放到了桌上,歘歘闪耀的三个字,他虽然不认识,但是却正能对应那兔儿神所说的姻缘簿。
谢中条将眼睛凑到这本册子前,仔细研究了一番:“不是……这字,我从没见过,你从哪里得来的?”
难不成是所谓的天书?赵安仁一阵失望,如果是上古文字,而谢中条又恰好知道,他就可以拜托他破解里面的内容,帮助自己使用了。
如今谢中条不认识,他这个想法落空了。
“咱们兄弟交好,我也不瞒你,是一个老神仙掉落的,被我捡到了,听说是姻缘簿。”赵安仁讪讪的道:“本想替自己谋些福祉的,可惜这些字不认识,也就没法用了。”
这时黎氏依靠在门框上,笑道:“既然都知道是姻缘簿了,还愁什么,该怎么用就怎么用好了。这东西无碍乎记载的就是两个人姓名和生辰八字,并列在一起的就是一对。”
谢中条随手翻了翻,确实如黎氏所说,上面记载的东西都是左右对称的,开头都是两个或者三个字,想来是人的名字的。
“赵兄,你想怎么用?”他其实是明知故问,这东西是姻缘簿,自然是给自己写一个好姻缘了。
赵安仁嘴角扬起,哼哼冷笑了几声:“既然现在同性之情经过了老天爷的允许,婚配就不该再局限在男女之间,有好公子的人家,也该纳入考虑当中。”
垣宁府新来的知府老爷,没有女儿,却有一位俊俏的公子,赵安仁以前参加酒席的时候,偶然遇到过,当然就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只是人家不像是金可玉那样随便染指的人物,一直没有机会。
如今兔儿神的姻缘簿在手中,怎么能不为自己谋些福祉呢。
谢中条对最近城中的风气也有耳闻目睹:“你这话在理,这样看来,范围就大了,哈哈,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今君子的好逑,也可以是君子了。”说完,对门口的黎氏道:“你去取笔墨来。”
黎氏眉眼一挑,转身走了。
这时候,赵安仁瞅着黎氏的背影,低声问道:“你到底怎么认识她的?你家里还有孩子,这种来路不明的女人登堂入室,未免太随意了。我听说有许多女子惯会装成寡妇,找人姘居,然后毒杀男人,夺取钱财。人啊,防不胜防,我前几日被金可玉和许胜两个混蛋设套,摆了一道。唉,不提了,一提就一肚子火。”
之后骂骂咧咧的把那个大鼻子捕快数落了一顿。
谢中条哈哈一笑:“你太多心了,在垣宁府,谁敢对我下手?她一个弱女子罢了,而且你仔细看,她的腿脚有些毛病。
实话跟你说吧,前几日我去探亲回来,走在一段山路上,没有别人,就她一个女子前见面挪着小步子走路,我上前搭讪了几句,她就半推半就从了。
之后聊天得知,她是丈夫早死,婆婆也去世了,就她一个人孤苦无依,没有去处。
她自称做得一手好针线,也喜欢孩子,我正巧这家里头三个孩子没人照顾,便将她领回来了。
她的确做得一手好针线活,孩子的衣裳鞋面这一个月来,做得都差不多了,家里也照顾的井井有条。
也没见她跟什么人联系,所以就像说得,就是个无家可归的弱女子。”
赵安仁见谢中条替这女人说了这么多话,可见是真的中意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很快,黎氏端了笔墨来,放到桌上后,眯起眼睛,抿了下嘴角,退到了一旁。
赵安仁提起饱蘸笔墨:“就用咱们人间的墨水和文字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