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一声,摇了下头,她是没法责怪温润好脾气又对她那么好的安阳的。
施夷光一脸郁闷的向着旁边退开一步,趴在窗柩上,撩开车窗帘,将头伸出去,看向马车行过的身后。
马车约莫是已经转过角了,后面没有了湖泊,只有一排排低矮的土坯房子。
“唉!”施夷光皱着脸,又是长叹一声。
说真的,将才看到那少伯的脸的时候,不知为何,心里头一颤,像是多年的恋人一般。
心动?是心动吧。
就因为他长得帅?
施夷光趴在窗柩上,一脸不舍的看着身后的街道。活了这么久,才知道,原来心动是这种感觉。
第一眼的心动,便是一见钟情吧?
也说不出这感觉是好是坏,总之看上一眼,似乎就忘不了那张面容了。
“少伯……”施夷光趴在窗柩上,偏头看着车后急速退后的街道和一排排的矮屋,喃喃出声。
车中的安阳听到施夷光失神的呢哝,转头,看了一眼施夷光的后脑勺,和半披着的头发,紧紧的抿着嘴,沉着脸又回过头来,盯着车帘布一言不发。
宛地城不小,又是冬日降临黄昏之际。孙先生没有赶路,而后准备在这宛地城中停上一夜,歇一歇。
孙先生很快便租赁了一个土坯院子,许小,只有一个屋子,一间放神龛的堂屋,一个巴掌大的院子。院子虽然破旧了点儿,但好歹便宜,一夜只要七个钱。
一切办妥,孙先生拉着马车走进了院子。停好车,施夷光趴在窗柩上的脸缩回来,将回身,准备提醒安阳君到了。
张着嘴话还没说,安阳君便撩着帘子下了车,理也不理施夷光。
施夷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茫然。她也跟着撩开车帘,走了出去。
孙先生一边系着马车的绳子,一边转头看着已经大步径直走向屋子里头的安阳,又回头,看向还一脸茫然插着腰站在车板上的施夷光:“这是怎么了?你惹他生气了?”
施夷光摇摇头,看着走进屋子里头的安阳,抓了抓脑子:“我不知道呀。”说着,她转头看向孙先生,伸出手指了指屋子:“哎,是他惹我诶!”
孙先生扁着嘴不信的看了一眼施夷光,系好绳子向着屋子里头走去。
说着,施夷光收回手站直身子,一脸的想不通:“我都还没生气,他还跟我置气?”
就因为她将才救了少伯?
救了少伯……然后让他以身相许?
施夷光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以身相许?
她眼睛一顿,嘴角裂了裂,不会吧?!
想至此,施夷光身子一跃跳了下去,而后跑向屋内,跳到堂屋里头,一把掀开屋子的门帘,看向里头的安阳。
“安阳,你是不是喜欢我?”施夷光伸着头,一手撩着帘子,看着里头席地而坐的安阳。
地上铺着一丈棕色的熊皮毯子,安阳坐在上头,曲着膝盖,手肘放在膝盖上撑着头,盯着撑开的窗户外,一棵光秃干枯的老树。
安阳闻言,转头,淡淡的看了施夷光一眼,而后又回过了头。继续看向窗柩外的老树。
施夷光偏着头,看着面无表情的安阳,脸上疑惑更深了些,再小心翼翼的问道:“我觉得,你是不是喜欢我?”
第60章 考试
安阳没回话,依旧是一脸面无表情的坐在毛毯上,静静的看着窗柩之外。
“得了吧你!”外头堂屋里头摆着桌案擦着的孙先生嫌弃的开口说着。
施夷光听闻,转头看向堂屋里头的孙先生,挑眉忿忿道:“你那是什么语气?”
孙先生擦好桌案,摆着毛毯,抬头看着施夷光,目光又是嫌弃的从头扫到脚,撇了撇嘴:“黄毛稚儿,安阳会喜欢上你?痴人说梦。”
施夷光听着孙先生的话,低头看了看自己扁平的身板,而后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撩着门帘的手放开。
门帘放下瞬间,安阳转头,看着外头的施夷光,抿着嘴。帘子落下,完全挡住了施夷光身子。
安阳敛了敛眉眼,而后又回过头,看向窗外。
“哎,那先生你说,他生个什么气啊?”
堂屋里头的声音传来,安阳静静的看着窗柩之外的干枯之树,一声不吭。
“还是说,他压根儿没生气?”施夷光跪在孙先生摆好的桌案边,双手放在上头,撑着身子偏着头看着孙先生。
孙先生转头,白了一眼施夷光,没说话,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竹卷:“把经书拿过来,我要考你了。”
“啊?”施夷光眉梢一挑,看着孙先生不解的道:“怎么突然说到考试了。”
“从夏日离开苎萝,到这会儿冬末时节,都快半年了,只教未考。”孙先生说着,抬头看着施夷光,手指屈着,直接敲了敲桌案:“快点儿,去车里把拿过来,我考你。”
施夷光闻言,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孙先生,而后还是乖巧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