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宫教以王事,派长嫡长子出使。”
说着,嘻嘻笑了起来:“难怪难怪。”说着,看向姜许,轻声道:“这样想来,许姑娘,不,齐姬,不不,许姬,这般维护阳生公子,只因他是嫡长子罢?就像许姑娘,不不,许姬娘娘,看不起我们家公子一般,对嫡庶分明正视的很。”
姜许闻言,面上更红,转头看着自家想来好脾气都被气的脸黑的吕阳生,转头指着施夷光怒道:“你!”
“我什么我?许姑娘,哦不,齐姬娘娘该说,‘小子’。”施夷光声音很轻,后面的两个‘小子’却是咬的比较重。
说罢,忽而端正了身子,声音提起,面上冷了起来,看向姜许:“如何教公子你不用费心,但最后一句,我却是要纠正一下你所言的,我家公子该向吕氏行礼的话。
无论嫡庶,我家公子也是楚国王族,可不比吕氏低。再者,齐国使楚,便是客居。客随主,真要说起来,该是你们先向我家公子行礼才是。”
对面的吕阳生和姜许听得愣着,一个黑着脸,一个红着脸。
吕阳生将身上的衣衫捋直了,坐端了身子看向施夷光,声音沉沉,又带着嫌恶看着施夷光:“不管我跟公子朝谁向谁行礼,也轮不到你一个贱民来说。以下犯上”
“犯什么上?”旁边的熊朝看着吕阳生,插过她的话,面上亦是沉沉,张着嘴便要回话。
却是被施夷光往后头一拉,皱了皱眉:“值得动怒?”说着,转头看向熊朝:“当个哑巴不行?”
熊朝顿住,看着施夷光。
他忽然想起,往日施夷光说过的一句话。
无知者,不与言。
熊朝回头,看向面前的一桌子人,从吕阳生扫到姜许,又看扫到旁边的芈丘和自己身边的端叔羽。
忽而恍然。
原来不管他们如何说他,秉文都垂头敛眉仿若未曾听闻一般,不是胸襟广阔淡然。只是不屑罢了。
在他眼里,他们全是不值得说话的无知者。就像是当年入令尹府对自己和端叔羽一般……
想至此,本来怒着的熊朝在转头看时,火气不知为何,竟消了大半。看着板起脸的施夷光更是想笑。
施夷光跟熊朝说完,便站起了身,一脚踹开身前的火盆。火星子溅出来,对面坐着的吕阳生往后一缩。
而后施夷光往后退开一步,双手高举过头,冲着吕阳生行了一个稽首大礼。
身子跪直,直挺着身板,冷着脸看向吕阳生:“我不是你的先生,此礼乃是布衣犯上所行。”
行罢,也不待吕阳生回话,便转头看向熊朝,耸耸肩:“继续罢,不相干的,不值当。”
说着,挪着膝盖往后退了退,藏到熊朝身后,不再多言。
舱中一时之间寂静起来,就像是将才那小子出来的斥责和说的那一些惹人憎恨的话都是幻觉一般。
寂静片刻,便想起熊朝朗朗的笑声:“好了,饮酒罢。将才算我错算我错。”说着,先举起了杯子。
熊朝如此,旁边的端叔羽亦是举起了杯子,跟着咋咋呼呼说着。
气氛顿时缓和起来,吕阳生跟姜许却也不好再多斥责什么,也跟着端起了酒杯。但不知为何,心里却是堵着一口气,没发出来的那一口气。
堵在心窝窝上,就像是吃了粪便咽不下去一般,难受极了。
可是还能如何?熊朝倒是大度的揽下了错。这大度反而更将两人衬托的心胸狭隘起来。
可是还能如何呢?
船舱中说笑声又起,船舱外乐声歌声也起。
一切看着祥和而惬意。
惬意极了。
第105章 替喝
一通不知为何起又不知因为灭的火就这样被无声无息的浇熄了。
船舱中不知是不是因着火炉放太多的缘故,竟有些热了起来。两边的湖风吹不进,珠帘锦布又挡着,不大会儿就稍嫌闷热了。
熊朝转头,看着跪在舱门旁边的奴仆,一手端着盛着果酒的三脚青铜爵,偏头道:“把帘子撩开些许。”
“诺。”跪着的奴仆应声。而后起身将一边的帘子和珠翠撩开。显露出外头吹着龠管,弹着瑟,吹着笙的乐ji。
身材姣好,面容美丽。虽是初冬之时,却也是只着一件不厚不薄的刺绣长衫。随船在湖中行着似乎感觉不着寒冷一般。
芈丘目光从外头的乐ji身上扫过,转头笑着道:“要不咱们来翻木牌罢,输了就喝酒?”
熊朝跟端叔羽听着芈丘的话,眉头皆蹙,正要开口,一旁的吕阳生却是笑着接道:“好啊。”说着,向着旁边的奴仆高声道:“斟酒。”
端叔羽闻言,起身走到芈丘旁边坐定,板着脸道:“那我可不玩儿。你到时输了我便替你喝。”
芈丘转头看着端叔羽,眉头蹙起,撇撇嘴,道:“没趣。”说罢,抬头看向又安静坐熊朝身后的施夷光,带着恭敬询问道:“秉文先生可来玩儿?”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