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相许。”熊章忽而开口又道。
闻言,施夷光手里的动作缓了缓,看着熊章,手里的速度缓了下来,认真的听着熊章接下来的话。
“你这样给我绾发,会不会不好?”熊章问道。背对着施夷光的面上看不到表情。
施夷光白咬着牙齿白眼一翻。将手里将挽起的头发向着熊章头上一扯,拉的熊章头一歪,疼的吸了一口气。
熊章不敢回头,只闷着生忍着疼不讲话。好一会儿,身后都没有动静。
“矫情。”施夷光嫌弃的嘀咕着。
手中一丝不苟的替熊章将发丝绾好。
施夷光也不再说话。两人搀扶着出了山洞,向着外头的道路继续走去。
一场春雨一场凉,雨后的山里面一阵阵的风扫过,又是天将亮未亮之时,正是一日最寒之时,两人走在山里都有些冷。
或许是少有人走的缘故,山里的路上长满了杂草。两边也有灌木小丛。树桠上的残雨不时的滴落下来,每每落在施夷光的脸颊或是脖颈上就是一阵刺骨的凉。
她搀扶着熊章,两人在山间里头缓慢的行着。没有水源,好在昨夜春雨,也不愁找不到水。施夷光用着大树叶接了点儿水,便跟熊章一起解了渴。
施夷光昨夜摸着黑走到山林深处,自是不敢往回走。却也不知身在了何处。即使在旁边在北山畋猎多年的熊章都不知道此处到底是哪儿。
两人走了许久。春雨过后,天儿慢慢的敞亮了起来。
好在施夷光将半儿给自己的弓一直带着,虽然箭用完了,弓却没有离过身。因此掉落悬崖的时候亦是带着。
天儿敞亮开来,山中还是shi漉漉的,施夷光用刀子劈出几只木箭,射下了几只飞鸟,打了一窝鸟蛋。
用着山洞里头带着的火折子,染了一堆小火,烤了起来。
就这样行了大半日,施夷光跟熊章都没有找到出路。
在这没有指南针的偌大的山林里头,一座又一座连绵的山脉深处,施夷光和熊章彻底迷了路。
走到下午之后,也不知过了何时,看着天色也就申时左右。
熊章身子有伤,而施夷光一直搀扶着熊章,她昨夜落入悬崖底的湖水之时,是揽着熊章落入的,几乎所有的冲击力都在她一个人身上。
身子早就透支了。没去半条命都是老天保佑。这一天一夜照顾着熊章,自己也快不行了。
于是两人商量了下,干脆留在一处山中大石下,燃起了火。而后施夷光在大石下摆了些陷进,和从孙先生那里学过的阵法。便打了些飞鸟烤着吃过,就靠着火挤在石头下安安稳稳的休息了起来。
最差也莫过于现在的情况了。
人都要走死了,骨架都要散了。不如好好休息一下再走。
这一睡,便直到夜至戌时,施夷光才转醒。
施夷光是被周围的动静惊醒的,这一觉睡了大半日,施夷光睡得很舒服,休息的也很好。悠悠转醒时,天色已经晚了,山林里头漆黑一片。
唯有旁边的火堆还冒着点点星光,却也将熄未熄。
施夷光想撑起身子,大石头上方忽而有一个小石子掉落,打在自己的头上。
施夷光心中一惊,正撑起来的动作一顿。
她伸出腿,轻轻的蹬了蹬旁边还熟睡着的熊章。
熊章也是常年练武的人,警觉也非常人能比。施夷光一踢,他便转醒来。施夷光还躺在他旁边。
旁边的火已经熄灭,只剩下火堆上的点点星光。
熊章本想转身,不料旁边的施夷光已经伸手悄悄的抓住了他的手臂,死死的抓住。
熊章心里一变。头部微微挪过,便看到了不远处几只绿悠悠的眼睛。
手里被施夷光悄悄的塞进了东西,熊章捏了捏,原来是施夷光的那把弓,和睡前她做了好几只削尖的木箭。
“上面还有一只。”施夷光身子不知何时,已经凑得熊章极进,她贴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如此危险的境遇里头,熊章左耳里传进施夷光的呼吸和严肃的声音时候,左边的身子都跟着一阵战栗。
“等下,你对付上面那只。”施夷光说着,慢慢的撑起来身子。眼睛盯着火堆三丈之外的三匹狼。
若是有火光,熊章就会看到,此时施夷光的面上Yin沉着,眼中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晦暗狠厉。杀气尽显。
熊章此时的状态,若是强撑着上,只有给施夷光带来负担的。这个他和施夷光都心知肚明。
于是熊章也不推拒,只点点头,压低声音近乎耳语:“你小心些。”
旁边的狼群似乎也发觉了两人的异动。
熊章话音一落,上头忽然有了动静!
施夷光跟熊章下一刻便往两旁推开,熊章拉起箭,便对准掉落在两人将才位置的狼匹。
与此同时,施夷光也不再管大石下的狼和熊章,而是抽起短靴里头的匕首,伸脚冲着火堆一踢,火堆里头还残着的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