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楚昭王说道,说至此,停了下来。做着深思状。
“三求为何?”上头的楚昭王开口问道。
施夷光沉yin了片刻,看向楚昭王,才道:“这一求,以后到了,再跟王提,可允?”
楚昭王听道施夷光的话,先死有些犹豫的皱了皱眉。
“在不涉及楚国利益和国体情况下。”施夷光补充道。
闻言,楚昭王这才点头:“允。”
施夷光跪下谢恩。
“那下周日曜日,便搬来宫中罢。有劳先生了。”楚昭王对着底下的施夷光说着,而后伸出手比了比旁边坐着的熊章的下手座。
施夷光应声,弯着腰退到熊章旁边的木垫上,恭敬的跽坐了下去。
“那先生所住处,便由章来准备罢。”旁边的熊章看着施夷光走到一旁坐下,转过头,看向上头的楚昭王说道:“先生愿屈尊前来教习章,虽不能行师之礼,章自当尽心。”
楚昭王闻言,看着熊章,面上没有多余的脸色,只肃颜点了点头。
宫殿之上,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楚昭王问了熊章失踪的来龙去脉。熊章皆是言简意赅的回着。没有提到追杀之事,更没有提到他跟施夷光之间的事儿。
只粗略说了被大虎追掉落悬崖的事儿。
施夷光在一旁坐着,她不知道熊章为什么不向楚昭王说清楚。按理说楚昭王是他亲爹,这事儿知晓有人追杀,必然会查个水落石出。
但熊章依旧没有说。是熊章自己的原因,还是楚昭王的原因,施夷光不得而知。
天色再晚一些的时候,施夷光看着楚昭王的眼色,告了退。
子西让施夷光先行归家。这几日劳顿,王上许她在家休息。待到下日曜日卯中进宫便是。庭院由学生熊章替她选。
住的屋子庭院交给熊章选,施夷光倒是放心的。
施夷光在内官的引领下,向着宫外行去。垂首敛眉,一派恭敬端庄不逾越的模样。
走了好一会儿,本要转出了宫门。旁边却来了个年纪稍长的宫娥。
“尤内侍请等。”那年长的宫娥出声叫住了带着施夷光的内官。
那内官闻言,停住脚步转头看向从岔道上走来的宫娥,面上带着惯常的笑意,道:“孚离姑姑有何事?”
那叫孚离的老宫女走到尤内侍的面前,伸手作揖行礼。
尤内侍回礼。
“王后听闻秉文先生从殿中出来了,遣妾来请去一聚。”孚离看着内侍,目光也没有落在施夷光身上。
尤内侍面上先是一顿,而后有些犹豫道:“这……王上吩咐臣将先生送归的。”(注1)
那孚离闻言,笑着道:“王后只是来遣先生过去一叙。因着大王子的缘故,也想亲身谢一番先生。尤内侍跟王上回复请先生过去便可。”
尤内侍闻言,笑着摇了摇头:“罢了,王上所托不敢不做。我跟你们一道儿去。完后再送归先生便是。”
一直站在身后没有说过话的施夷光抬头,目光扫了眼前头站着的尤内侍,又很快低下了去。
孚离也不好再多说,便笑着转身,对着施夷光比了个请字:“先生,请。”
说完,也不待施夷光回话,便起身向着岔道上行去。
似乎请的只是尤内侍,由始至终倒是没问过施夷光一句去不去。这在崇尚礼仪的时代,尤其是阶级制度森严的宫中,倒是稀奇了。
施夷光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抬头又扫了前头走着的孚离一眼。
暮春之时,宫廷之中的牡丹园开的正烂漫。五彩斑斓各色拥簇在一起,整个牡丹园里头锦绣繁华。
施夷光被带到牡丹园的时候,心里头是有些奇怪的。按理说,这个时候的楚王后,是不会有心思在花园里头赏牡丹的。
“王后,秉文先生带到了。”孚离走在前头,冲着楚王后弯身作礼。
“草民秉文,拜见王后。”施夷光在孚离让开之后,双手端举,对着跪下,作揖行了个稽首大礼。
第185章 王后
楚王后坐在杨树下的石凳子上,脚边睡着只通体洁白的丹顶鹤,盘着头蜷缩在一旁晒着太阳憩着。楚王后一手撑着旁边的石桌,一手放在髀间。转头,端端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施夷光。
她眼里还嵌着点点泪,拿起帕子,按了按眼角,才缓缓开口道:“吾闻言,是先生救吾儿章于危难?”
“草民不敢居功。”施夷光还跪着,没有起身,垂着头,看着面前的石板,声音没有起伏。
“那先生可有救我儿?”上头楚王后的声音又传来,带着悲悲戚戚的余味。似乎对于熊章突然的失踪,到现在还没有从悲伤之中回过神来。
施夷光垂着的头默然,觉得有些奇怪。
“回王后的话,不过是草民与王子相互扶衬,到没有救其一说。”施夷光回道。
“先生倒是会讲话。”楚王后说着。说罢,停了停,施夷光也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