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儿坐在施夷光面前,苦着脸不解的看着施夷光,尽最大力想要说服她。
“哎……”施夷光看着半儿,长长的一叹:“所以就靠你了啊。我可不想把嗓子弄坏。”说着,施夷光向着半儿,指了指面前的黑灰:“所以要放多少才不会弄坏嗓子?”
半儿看着面前的施夷光,苦着脸,又是一声长叹,而后跪直了身子,接过施夷光面前的黑灰和清酒,瞧了瞧,然后捏着些许放了进去,摇了摇。看了看酒色,又准备放些许。
手放在酒尊口,又顿了顿,而后放下:“算了,先这么多,你喝喝。”
施夷光接过半儿递来的尊,向着旁边的爵里头倒了些许,而后先是抿了抿。
皱起眉头:“好他娘的涩。”施夷光砸巴着嘴,嫌弃放下了手里的爵,看向半儿:“就没有好喝些的酒了?”
“有啊。”半儿想也不想的点头道:“只不过就不能保证不坏了你嗓子。”
毕竟这清酒可是他自个儿酿的。
施夷光闻言,沉yin了须臾,又端着酒爵,喝了一口,苦涩的她眯起了眼睛咧着嘴倒吸了一口。
喝完之后,施夷光强迫自己又喝了一口。
半儿坐在对面,看着施夷光,有些惊讶的道:“你竟真的能喝进去。”
这酒可难喝了。涩的扎舌,他本以为施夷光喝了点儿就会放弃,不想一连喝了两口,还作势继续要喝的样子。
“好喝吗?”半儿看着施夷光,有些迟疑的开口问道。
施夷光抬眼,白了一眼半儿,又端着酒爵喝完了里头剩下的最后一点儿清酒。而后龇牙长长的倒吸了一口气。
“我放的少,你才喝的话,每日最多半尊便可。”半儿坐在对面,看着一脸苦色却只言不发的施夷光,叹了口气。他知晓面前人的性子,也不再多劝说。
施夷光点了点头,垂着头还呼着气,回味着嘴里的苦涩味儿。
天色渐暗,半儿起身,走到一旁的烛台上,点起了烛台上的烛火。
昏暗的屋子里头霎时间敞亮起来。
半儿走过来,面上皱着,抬头看向施夷光,又问道:“我还是想不明白…”
“你功课都做完了没?”施夷光忽而抬头,打断了半儿的话,看着他问道。
半儿脱口而出的话一顿,看着施夷光怔了怔,似乎在想她讲的话。一息之后才摇了摇头:“今儿出去给你弄这些东西了,还没来得及做呢。”
“那就快些做啊。”施夷光坐直了身子,下巴向着半儿的偏屋抬了抬:“去把书卷拿来,在我旁边跟我一道儿看。”
半儿闻言,点了点头,转身走去了偏屋。
施夷光偏着头,看着走向偏屋的半儿,肩膀一耷拉,呼了一口气。
半儿拿着书卷过来时,施夷光已经在桌案上摆着书卷,趁着敞亮的烛火看了起来。
她抬头,看了眼端正坐到桌案侧边的半儿。一脸苦色的翻开了书。
半儿不喜欢看书。
跟着陈音时,陈音没让半儿学。到了施夷光这儿,施夷光却是逼着半儿去学。在她看来,半儿总不能一直依附着自己或者陈音生活。陈音她不知道结局如何,而她,未卜的前路凶险难料。她想半儿往后可以独当一面。
即使会做箭,但是他并不会射箭,在这个时代,若是能读书言辩,也算是掌握了一大傍身之技。
半儿从她要他读书之后,总是不喜欢读,说当年先生说,不用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人生苦短,何必难为自己。
施夷光看着半儿的眼神收了回来,看向了自己手中的竹卷。
人们总是喜欢用随性而活来掩饰自己的懒惰和不思进取。说人生苦短,不必难为自己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已经很成功的不需要努力的,另一种便是无所事事不思进取的。
陈音显然是第一种人。但纵然是她,都还不能不难为自己,必须撇去半儿独身入越。而半儿,明显不是第一种人。偏偏施夷光又不想他成为第二种人。
施夷光的思绪还在想着,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由远及近,由轻及重。
半儿还在看着自己手里的书卷,嘴里絮絮叨叨又结结巴巴的背诵着。
施夷光抬头,看向门口。
不大会儿,便从屋外走进来了一个侍从。正是熊章身边的随从圉公阳。
“先生,王子侯于门庭,求见。”圉公阳站在门外,垂着头,恭敬有礼。
一旁的半儿闻言,偏过了头,看向门口。
施夷光面上闪过迟疑,而后起身,抚了抚衣裳,然后走向门外。半儿亦是起身,紧随其后。
圉公阳见此,脚步往后退开,退到了门庭之外站着的熊章身后。
第190章 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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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夷光走到门外,便看见站在门外的右边,东处,长身而立。看到施夷光出来,便拱手作礼:“秉文先生。”
施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