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颗递过来,平湛捏着灰突突的小球儿,觉得有些眼熟,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那天他们从天上掉下来,砸了满身的植物种子?里头竟然是这样?
“这个是贝叶棕的种子。我们那个时候,有人就把它们像这样磨出来,串成念珠。”
平湛心中一下子涌出各种想法:他要串个念珠出来玩?一个大男人带这么秀气一串珠子是不是太诡异了?难不成他要送给我?——啊啊啊,我家小木木好体贴!好有品位!我好喜欢好喜欢!
林峦从平湛手里把珠子拿回来,对着灯光,找出种子胚芽的位置,从那个位置打了个小洞,还不忘在洞口挖出浅浅凹槽。“这个东西并不贵重,但是很好玩。在身上戴了,会越来越光滑水润,质地会更加透明,像玉一样。而且随着时间增加,表皮风化,会像汝瓷那样开片儿,列成绝无仅有的花纹。我看你墙壁的风格,先前像羊脂玉,现在像汝瓷,觉得你应该喜欢它吧。”说完,一双眼睛笑眯眯,满含期待的看着平湛。
平湛心里酸涩涩甜滋滋,简直不知道如何形容,好半天,才微微点了下头:“挺好。“
第41章 别扭
平湛捧着串珠子,不长的一串,18颗,每一颗都打磨的光可鉴人,怎么看都是一串白玉珠子,却真正是用棕榈科植物的种子一点点磨出来。
林峦见他拿到手里就一直看一直看,心里有几分忐忑,意思着说:“就是个小玩意儿。”
平湛深吸一口气,皱眉:“这个要怎么用?”
林峦一看他表情就有些失落,强打Jing神说:“就是串念珠,这个大了点儿,当手持也行。”
平湛依旧死死盯着手心里的念珠,满脸困惑:“要带手腕上吗?”说着就套在手腕上,长度刚刚好,半透明的ru白色衬得原本有些苍白的皮肤有了光泽。“我是男的。”
林峦有些伤心,毕竟一颗颗磨了几十天,低落解释:“这种就是男人戴的,女孩子戴的那种要小很多,你看,我也有一串。”我该怎么对你说我当年把这东西当法器?
平湛“哦”了一声,把戴着念珠的手揣裤兜里,让念珠全都捂在兜里,一点儿都不露出来。手腕上的感觉很奇怪,有点儿拘束,有点儿分量,光滑圆润,并不像石头那样凉。这是活了近三十岁,第一次戴饰物,这感觉真奇怪。
林峦盯着平湛看了一会儿,对方脸上的表情很诡异,整个人都有点儿魂不守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原本准备趁他开心才说的话,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但是呢,这个当口不开口,总是要开口。于是说:“你看我好的也差不多了,过段时间,我准备出去旅游一段时间。”
平湛感受着左手手腕上那种滑润的轻微拘束感,这会儿念珠已经沾染上体温,忍不住用大拇指把念珠勾起来,捏住一颗,在拇指和食指间揉搓。手感很好,光溜溜,松开的时候两颗撞在一起,还会有轻微的金石声。念珠重新弹回手腕上,给手腕一个小撞击,于是产生更清晰的存在感。平湛神游天外:原来女人戴手链是这种感觉。女人们为什么热衷这种并不方便的小饰品呢?就像草原上点缀一朵花?我被这串儿念珠点缀了?我是不是更帅了?是的,肯定的,帅多了。
平湛悄悄的,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微微挺起了胸膛,整个人都处于孔雀开屏的臆想里。
林峦说要旅游的话平湛听见了,但并没有过大脑,整个儿人还沉浸在“更帅了”的喜悦别扭情绪中,只轻轻点了点头。
林峦倒是真的有点儿惊讶,本以为要有好一场交流,没想到这么顺利。除了被理解被信任的欣喜之外,心底还有种不那么被重视的失落。于是微笑着点了点头,规划路线去了。
平湛站在原地,脑子里乱糟糟。这会儿已经把串儿取下来,两只手握着,拉一拉,测试橡皮筋的柔韧性。然后发现自己此举非常无聊,就放开左手,把在右手里,一颗一颗捻过去,一边捻,一边回忆起林峦把珠子捏在手上对光查看的样子,傻乎乎“嘿嘿”笑了起来。
平湛的表现非常没见过世面,人不过送他一个小玩意儿,他就陷入一种从未有过的轻飘飘情绪里,怎么都出不来。可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费那么多功夫,亲手给自己做礼物;作为一个男人,平生第一次有了一样饰品;而且这个人还是小木木!
平湛又把手放进口袋,在里头偷偷揉捏着念珠,莫名觉得自己超级Jing致超级帅,整个人都提升了N个档,有品位极了。可也不太好意思大咧咧戴出来,毕竟男人么,带首饰确实有点那啥。可是呢,咱有这么牛X的东西,不戴出来显摆简直是犯罪好么!哎呀,戴出来万一弄脏了怎么办?要不要买个保护套,先套上再戴?
金丝绒的太俗,縠纹纱的太娘……黄的不够低调,黑的太素……
等等,小木木刚才说什么来着……
!!!
平湛瞬间就从“我很Jing致我很帅”的自我欣赏中脱离,“嗖”一下蹿到林峦旁边,Yin沉问:“你刚才说什么?”
林峦重复了一遍。
平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