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之前,陶娇娇一定会狠狠的给段小楼一顿教训,让他知道鲁莽行事只会连累别人,还害了自己。可是如今,陶娇娇已经不想跟段小楼计较了。陶娇娇展开手里的信纸,这是程蝶衣离开时留下的,信上只有一句话:哥哥明白,只望丫头速归。
陶娇娇怔怔的看着信纸上的字发呆,半天才恍惚过来,不由得笑出了声。
哥哥果然是明白的,知道我的小心思,明白我真正的意思。
陶娇娇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哥哥,想亲口对程蝶衣说一声对不起。丫头从来都没有对哥哥失望过,丫头一直都认为哥哥是自己的骄傲,永远的骄傲。
香港机场,陶娇娇刚下车,便一眼看到了等候自己归来的程蝶衣。身上单穿一件墨色细丝驼绒长袍,将两只衫袖,微微卷起一些,露出里面白皙的手腕和修长纤细,骨节分明的手。眉目如画,嘴角含笑,立如芝兰玉树,笑似朗月入怀。
陶娇娇就这么呆呆的站着,看着远处走来的哥哥,心中感慨,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这一颦一笑,一言一语,哥哥可知你早已惊艳了乱世无情的时光,温柔了岁月的沧桑。
“哥哥,对不起!”
“丫头,对不起!”
陶娇娇和程蝶衣同时的道歉,让彼此愣了一下,然后都笑了起来。
真好!你的好别人能记在心里,你的用心,别人也能感受到,并心存感激,更用心的回报与你。不需要任何的解释,因为你都能明了。
“哥哥!咱们走吧!”
陶娇娇看见随从的人员示意飞机即将起飞,便拉起哥哥的手慢慢的走着。
再回头看一眼即将成为故土的地方吧,下一次回来不只是何年何月,何种情景了。
“丫头,咱们还会回来吗?”
“会的!我们一定会回来的,因为这里才是我们的家。”
“对,这里才是我们的家。”
1993年,北京。
两位古稀的老人,在随从的人员的跟随下,行走在北京的胡同里面。
“哥哥,你看,那不就是咱们以前的宅子吗?”
“嗯?还真是。不过变化可真大,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门前的柏油马路,院外的梧桐树,来往的行人一脸好奇的看着这一对老人,还有随行的看护的人员,疑惑着不知什么重要人物来这里参观。
这两个老人不是旁人,正是归来故土感慨的陶娇娇和程安平。程安平便是程蝶衣,曾经的小豆子。
当年离开北平,两人去了美国避难。等到二战结束后,耐不住思乡之情,陶娇娇又带着哥哥回到了香港。那时候,正值国家内战不断,陶娇娇虽然作为红色资本家帮着一党做了不少事情,但是不安稳的地方,陶娇娇从来都不会拿自己和哥哥的性命做赌注。而且自己的身份太扎眼,在那个时候并不合适待在内陆。
直到中国彻底的安顿下来,没有内乱,没有争执。国家开始慢慢的进步发展,民众开始正常的生活下来后,陶娇娇才应政府的邀请,带着哥哥来北京参加华人华侨对祖国建设作出重大贡献的表彰大会。
陶娇娇和程安平依旧是中国籍,算在港澳同胞一批人里面一起被受邀。
这么多年了,陶娇娇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合作的人各个国家的都有。开办 的工厂也是全球范围的扩散。
陶娇娇并不在乎自己赚了多少,只要平日里的吃喝不愁,每年个人盈利的一半都拿出来做了慈善。学校,医院,老人,孩子等等,只要是弱势群体,只要是需要的,陶娇娇的安平慈善机构,都会施以援手,给与帮助。
这些事情其实都是哥哥在做,这么多年来,哥哥陶安平一面Jing于自己戏曲的学习。一面用心的打理着慈善机构的事情。日子过得充实又满足。
多少年都没有在踏入北平,不,应该说是北京这个地方了,陶安平有些感慨万分。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丫头啊,我们是真的老了啊!”
陶娇娇闻言看着哥哥虽然青丝变白发,面部也有了老年的皱纹,但是Jing神依旧抖擞,行动利落,根本不用旁人的照顾,一个人绕着宅子的门口来回的走动观望着。
“是嘛?我可记得哥哥昨儿个在台子上说自己还年轻着呢!怎么今儿个倒改口了?”
陶娇娇回想起昨天哥哥在舞台上的表演震惊了全场的观众,心里好笑。这哥哥,真是越活越宝,老小孩一样的性子越发的活泼了。
程安平爽朗的哈哈大笑,对陶娇娇说:“哈哈哈!若说年龄,我承认抵不过时间的催老。可是若是谈起戏曲,我可是永远不会老去。我对戏曲的心是永远如年轻时候一般,充满激情和活力。”
程安平如今在梨园界早已封神,成为了世界闻名的京剧大师。享有世界名誉,拥有大批的戏迷观众,所以被戏迷们尊称为程老板或者是程老。
程安平的一生,9岁学戏,拜师学先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