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既然同为男人,又有什么好避嫌的呢?
可是,他这么想,并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当钱宁过来时,恰好听见了这件事,便狠狠地训了吴子语一顿,还亲自帮他打包,送他和吴楠入住村长家。吴子语哭笑不得,万般无奈之下,也只得点头答应。
只是,他们都忽略了一点,吴子语与村长非亲非故,突然入住村长家,又是在林瑞建房时,而且这房子不偏不倚,恰好就在吴子语家隔壁,再联系平日里村长一家对吴子语的照顾,人民群众都是善于联想的,于是,一则流言以飞一般都速度传遍全村。
“哎,你们听说了吗?吴家哥儿入住村长家了!”
“什么,林瑞和吴家哥儿好上了!”
“什么,吴家哥儿和林瑞都定亲了!”
“难怪村长那么照顾吴哥儿,原来是为了瑞子啊!”
“吴楠是瑞子和吴哥儿生的啊。”
“……”
众人聊得很开心,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个人,听到他们说话时Yin沉的目光。
林园沉着一张脸,双手紧握,手背上青筋毕露。“又是这个贱人!”林园咬紧牙根,下定主意要给吴子语一点好看!可是该怎样才能让吴子语身败名裂,在村子里再也待不下去呢?林园边走边边想。突然,他看见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东张西望的走在路上,咧嘴一笑,一个恶毒的计划就此产生了。
林瑞骑着马回来时,就有人有意无意地打探他和吴子语的关系的人。他感到异常烦躁,脸色Yin沉,眉头紧锁,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敏锐的一群人立马作鸟兽分散。他在村长家门前下了马,推门进去,就看见正在院子里自娱自乐的吴楠,他有些意外。吴楠听见动静,回头看见林瑞,大大的眼睛弯成一弯月牙儿,甜甜地叫道:“瑞叔叔!”
林瑞神情柔和了许多,他破例“嗯”了一声,然后把吴楠抱起来,问道:“你阿母呢?”
“在做好吃的!”吴楠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林瑞闻言,快步走向厨房,刚到门口,就看见吴子语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夕阳柔和的光线打在他身上,剪出一个清晰美丽的剪影,剪影勾起的嘴角泛着淡淡的暖意。
看见这么一个场景,林瑞心中一动,似乎被猫挠了一下,柔柔的,痒痒的,虽细微却不容忽视。
“咦?瑞子,你回来了?站在这干什么?”王夫郎拿着一把葱从门外进来,就看见林瑞抱着吴楠,静静地看着吴子语的场景。
“王嬷嬷。”吴楠乖乖叫人。
“小楠真乖!”王夫郎笑着夸到。
吴子语听见动静,才停下手里的功夫回头,看见林瑞的瞬间,有些许尴尬,又有些许愉悦。他走过来接过王夫郎手里的葱,顺便向某人问好:“呃,你好。”
“林瑞。”
“什么?”吴子语有些诧异。
“我的名字。”林瑞依然淡淡地说。
“我知道啊。”吴子语依然没搞清楚状况。
林瑞也不在乎,抱着吴楠就准备出门,吴子语叫住了他。
“那个,上次的事,谢谢你!嗯,瑞、瑞子哥。”
“嗯。”林瑞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幅度,抱着吴楠大步出了门。
王夫郎在一旁看着二人之间奇妙的气氛,忽然想起这几天在外听见的那些流言,想着想着就明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对正在忙碌中的吴子语是越看越满意。他似是无意地叹了一句:“唉,瑞子也是一个可怜人。”
吴子语手里的动作一顿:“嗯?”
王夫郎心中一喜,这事有戏,于是继续开口说道:“瑞子他阿爹是我家老头的堂弟,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亲厚。瑞子三岁那一年,他们阿爹和他阿母做完生意回来,半道遇上了劫匪,财没了,人也没了。可怜瑞子天天在家里盼他们回来,没想到等来了两具冰凉的尸体。从那以后,原本活泼的瑞子一天天沉默下去。瑞子十岁那年,村里征兵,我家阿辉恰好达到年龄,阿辉从小身体就弱,我们不忍心送他上战场,但是又拿不出银子代役,正愁得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瑞子一声不吭就顶了阿辉的名额当兵去了,这一去,就是十年,让我们担心得要死,就怕一个万一,百年之后,无脸再见堂弟和堂夫郎。”王夫郎说到后面,已经带上了哽咽。
吴子语赶紧安慰:“大伯么,没事了,吉人自有天相,瑞子哥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没错,在王夫郎的一再要求下,吴子语已经开始管王夫郎叫大伯么,管村长叫大伯。
“是啊,菩萨保佑!”
安慰好王夫郎,吴子语自己心里却是感慨万千。同样是幼失怙恃,同样是寄人篱下,这极其相似的遭遇,让吴子语感同身受,原本就是一颗爱慕的心,更加心疼他、明白他,更加想接近他,待在他身边照顾他、爱他。
有些念头,就像一片荒芜,一旦给予阳光,就会疯长成灾。哪怕明知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半个月之后,在众人的努力之下,林瑞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