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身,可没什么婆婆。”
张勤升好似没听见顾芳秋的嘲讽,转头细细打量这店铺,感受着店内适宜的温度,看到楼梯拐角的恒温树,很是惊讶。这是恒温树,他知道的这树不止卖得贵,还需要有路子才行。他之前在县城一家客栈里见过,是那家客栈老板花了上千两买下的,自从有了这树,那客栈地生意暴涨了几倍,只一个月就连本带利地赚回来了。
张刘氏却是一窒,随即冷笑:“只怪你自己生不出孩子。张家养了你六年,换成我家里的母鸡,六年不知给我下了多少蛋呢!”
被骂成不下蛋的母鸡,顾芳秋也不恼,只握着水杯意味深长地看了鲁晓曼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洪素雅。
洪素雅瞬间领会,冷喝一声:“出去!”
她们可是被江凡交待过的,只要有人在店内无理闹事,先赶出去再说,尤其这些人是来欺负她们掌柜的,更不能客气。
张蕙兰躲在张勤升后面,冲她哥告状:“哥,就是她们,上次打了我。”
张勤升看着膀大腰圆的洪家姐妹,皱皱眉,“有辱斯文!”
因先前李俊才的事,洪素雅发现许多读书人都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这张勤升看着和读书人一样的打扮,又是掌柜前夫,洪素雅自然很不待见他,翻了翻白眼,“是,是。全世界你家最斯文,怪道能教出这种想只买东西不付钱的妹子。诸位买不买东西?若只想闹事,我可就要把你们拎出去了。”
张勤升被洪素雅挤兑得脸色发青,转头去看顾芳秋,却见那变了个人似的娴静女子,只自顾喝水看账本。
“买,怎么不买。”鲁晓曼笑道,她圈住张勤升的手腕,神情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张勤升面露尴尬,才反应过来他的现任妻子还在这。
张刘氏对着顾芳秋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对鲁晓曼这个新儿媳妇儿可是和蔼得很。嗔怪地瞪了张勤升一眼,安抚地拍拍鲁晓曼的手背,张刘氏特意提高了音量:“当然要买。晓曼你如今怀着我们家金孙,很是辛苦,本就是特意来给你买东西的。”
鲁晓曼柔柔地笑了笑,“谢谢娘。”
做足了婆媳和睦相处的景象。
吕云英瞬间来了Jing神,殷勤无比地招呼几人:“老夫人,您家儿媳既怀了孩子,这面脂就要格外讲究,我们店这上等的娇颜面脂,可是绝对温和无刺激的,孕妇用着绝对好。”
吕云英在这工作也不少时间了,一眼就看出,掌柜的前夫家,看穿着是小有闲钱的人,但要买八十两一盒的面脂,却是绝对舍不得的。
当初张蕙兰和鲁晓曼回家告状,你一眼我一语的,都在描述顾芳秋如何嚣张跋扈,却半点没提店里的货品物价,所以张刘氏也就不知道店里的东西多贵。她此时摆足了“老夫人”的架子,走到一区柜台,抬抬下巴:“拿一盒……”转头问鲁晓曼,“晓曼,你习惯用粉状的还是膏状的?”
张蕙兰不敢看她娘,实在她都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手里却没几个钱。之前同村有个和她同年纪的丫头,长得还不如她,但她老子娘舍得给她花钱,从娇颜阁买了最便宜的面脂用,也就两个月时间,肤色好得没法说,前段时间有人主动到她家求娶,那男方家境不错,如今已定亲,两家人时常往来。就前天,张蕙兰偶然看到那丫头的未婚夫,长得也是一表人才,真是羡慕死她了。
因此,她一直想用娇颜阁里的面脂,之前从那丫头口中打听到店铺,特意来看一看,第一次还未进店,就看到刚进去的顾芳秋,当时她大惊之下,转头就跑了回去,只把事情跟自己的新嫂嫂说了,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之后就托常进镇的人打听一下,确认是顾芳秋后,她才在十天前,和新嫂嫂再次进了店铺。
之后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鲁晓曼看了看张蕙兰,张蕙兰心虚,她可半点都不心虚。
张家虽然小有余钱,但张刘氏特别抠,这八十两一盒的价格报出来,只怕张刘氏忍不住惊声尖叫,就算是那最便宜的三十文一盒的,她也是舍不得买的。
鲁晓曼嫁进张家这几个月来,寻常买个面脂,都得偷着买,偷着用,最开始有两次让张刘氏知道她在用五十文一盒的面脂,即便怀着张家的金孙,鲁晓曼也被甩了好几天脸色。
那时候张刘氏可不是今天这般说的,口口声声:“你如今可不是一个人,这些东西不许用了!别妨害了我家金孙。”
而两人之前不提价格的原因,自然也是了解张刘氏的为人。这人明明抠,但有时候又很爱面子。从张蕙兰这边来说,顾芳秋很怕她娘,以前在张家,她娘叫顾芳秋少出去,当真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见到她娘就跟耗子见到老鼠一样,这个认知,在六年时间里不断经过验证,最后深深地刻在张蕙兰的脑海里。
哪怕上次她被顾芳秋叫人拎出去了,意识到顾芳秋有所转变,但她还是认为,在她娘面前,只有顾芳秋吃亏的份儿。到时候,她娘去了店里,顾芳秋怂了,那店里的面脂,还不是她们想给多少钱就给多少钱。到时候她就会有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