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问其中一个小孩。
“是的呢。”
江凡叫张书墨把带回来的人带去东山那边安顿,那边也有员工宿舍,是男子宿舍。他自己则往面脂坊那边去了。
通往面脂坊的路如今又宽又平, 不停有人从两边的花田里出来,将背上装满花朵的背篓卸下,倒进放在推车上的箩筐里,待一筐满了后,便推着推车碾过路面,慢慢向面脂坊走去。
摘花的也多是外村人,花田里有小孩在田埂边玩耍,时不时去看一看帮着摘花的人,防止对方偷藏花梗。
“狗子。”江凡冲一个也在摘花的小孩招了招手,等小孩到了身前,江凡递了把糖果给他,“你家这次就你在这摘花吗?”
狗子小心地把糖果装上,笑着回答:“阿nai去摘火蜜果了,留我在这盯着短工们。”
“短工一天多少工钱?”
“阿爹说,四斤花一文钱。”
人力摘花,快点的一天能摘个八九十斤,这么算下来在,这些摘花工每天能挣个二十来文钱,也还可以。
江凡摸摸狗子的头,“去忙吧,用剪子当心点。”
“我很当心的。”狗子笑嘻嘻道。
等江凡转身走了,狗子忙放下剪刀,从兜里掏出一颗糖果喂进嘴里,小孩享受地眯了眯眼,心情更愉快了,舌头一边舔着糖果的甜味,一边哼着不成曲的调子。
在狗子家花田里干活的短工提高了声儿:“小东家,那位是谁?”
狗子道:“那是江少爷。”
“就是与你们花种的江少爷?”
“自然。”
短工无不羡慕地说:“不知江少爷什么时候再扩种这花儿,俺们浮水村也是水土肥沃哩。”
这一年时间,他们这附近的乡村都道丽山村走了大运,村里来了这么一位财神,种这花半年的收入就是几十两银子,若换了他们,地都不需种了,只守着这花田便是。
狗子听了,心里哼了一声。他都听阿爹阿娘说了,江少爷说过以后还种什么,也是先从村里开始,他们村每家每户最少也是五六亩的土地,要轮到外村,只怕还早。
狗子道:“我如何得知,不若你等会儿交花时去问江少爷。”
短工也知道,丽山村的田地还不少,就算要种,那江少爷也不会舍近求远,只好讪讪闭嘴。
江凡到面脂坊的时候,平地一头摆放着几张桌子,顾芳秋和顾远韬俩姐弟一人一张桌子在计账。
顾远韬五月的田假还有几天才结束,这几天就在面脂坊这边帮忙收花瓣,因村里顾长青与江凡都不在,顾李氏要管着面脂坊,顾芳秋便回来住几天帮帮忙。几个月过去,店铺里的三个小姑娘已学了不少东西,即使顾芳秋不在也没关系。
顾远韬刚记下一筐花的重量,随意地一抬眼,就见前方一身高腿长的青衣男子慢悠悠地向这边走来,定睛一瞧,顿时满面笑意。
“表哥!”
小伙子将笔一放,起身撩开衣摆便冲了过去。
之前江凡在望州城待了一个多月,回来时顾远韬没有休假,随后去上京也走得匆忙,算一算顾远韬都快两个月没见着江凡了。
江凡搂住冲过来的小正太,捏了捏对方的肩膀,“长rou不少,也长高了。”
顾芳秋站起来,笑道:“总算回来了,前两日还念叨你呢。”
江凡道:“最近辛苦表姐了。”
顾芳秋道:“倒是不累。”不过因为她爹和江凡同时不在,让她有种缺了点主心骨的感觉,只要他们中任何的一个人在,总是要安心些。
陆续有村民运来花筐,江凡只简单与两姐弟说了几句,便让他们先忙,他去面脂坊里面看看。
先去的是食堂。
因与江海姻亲那边合作,每天对方都会送新鲜菜过来,这个点离下班还有一阵,食堂里却已一片忙碌。食堂里几位大婶看到江凡,想暂停手上活计,江凡忙抬手示意她们继续忙不用管他。
食堂提供饭食,不过碗筷那些,都要员工自带自己清洁。
然后宿舍,宿舍里提供了擦灰的毛巾与扫帚,虽然不是学院,但基本的卫生清洁还是需要达标的,其他公共区域,也不需员工动手,另外有人打扫。
单独辟出来的工作间里,顾李氏正与女掌柜霍青梅核对账务,其余几名也在忙各自的事。当初招来的四男两女,皆已通过三个月的试用期,成为了江凡手下的正式工。
顾李氏见江凡回来了,也很是高兴,江凡与张书墨不在,晚上她回去吃饭都没那么热闹了。
顾李氏带着江凡去生产线上看了看,一百多个工人组成不同的流水线,所有程序都已经非常熟练,以江莲为首的几个组长却未懈怠半点,每天日复一日的严谨无比地监督着手下的工人,容不得她们有一点马虎。
因江凡走之前有交待,差不多六月上京的店铺就要摆上货品开张。丽城县与镇上的市场加起来也不过上京,所以虽然库房里存货已经不少,但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