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转头怔怔望向窗外:“殿下是苏凌君臣的依靠,若是殿下出了事,肖知渐殿下和我不知要受到何等欺凌,所以殿下只管放心,苏凌是全心全意帮着殿下,绝无其他的想法。”
宇文熠似笑非笑地盯着苏凌,似要看进他的心底,片刻之后“扑哧”一笑:“这话说得坦诚,我相信。”
五十九
私访已经多日,灾情摸得也差不多了,现在既然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宇文熠当即决定返京。
车轮滚滚,蹄声飒踏,在官道上扬起大片的尘土。
宇文熠拉起苏凌的手:“凌今日救了熠,可叫我怎么报答?”
苏凌垂头道:“苏凌不敢要殿下报答,只求殿下日后多关照肖知渐殿下,我便感激不尽了。”
这次苏凌救了自己,虽然他说是为了求他庇护,宇文熠却总觉得,苏凌对自己似乎有了些情意,每每想到此处,皆不觉心动。此刻听他这样一说,本想调情的宇文熠兴趣立刻索然。
两人默然相对,但见车窗外远山起伏,逶迤而去。开始泛黄的柳树将长长的枝条抽打在车篷上,发出细密的声响。几片落叶从车窗中飘入,翻卷着落在苏凌指尖。苏凌刚要拈起,却见宇文熠低下头嗅了一下:“真香。”
苏凌听得此话,依旧不动。宇文熠凑过来捧起苏凌的双手,将那修长的手指放在唇边细细亲吻。
“凌智勇双全,宇文熠若能得凌全力相助,何……定然是如虎添翼。你可愿做我的谋士,我自然会给你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他本想说“何愁天下不定”,忽想起苏凌的身份,急忙转了过来。他的身边原本也不乏出谋划策的人,但这些人不独是自己的谋士,还是大燕的臣子,各人都得为自己留条退路,顾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而苏凌则不同,他没有这些顾虑,出主意时可完全从自己的利益出发。
苏凌闻言心中一动,若自己成为宇文熠的谋士,便能对大燕的国家大事有更多的了解,也能够影响宇文熠,对大夏自然有百利。正想顺着这话答应下来,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虽然倍受凌辱,却毕竟是身不由己,但自己若做了他的谋士,在他人看来岂不就是叛国么?日后自己纵然浑身是嘴,只怕也说不清楚,一时之间,颇觉难以抉择。
宇文熠看他低头不语,却错会了他的意思:“虽然本太子希望得到凌的辅佐,但也不妨跟你明说,宇文熠爱你的才,也爱你的人,你若是以此为条件想要离开我的话,劝你趁早不要开口。你是本太子的人,这是大前提。”
既然他已经这样说了,苏凌无奈地闭了闭眼睛,轻轻出了口气:“殿下日后有什么要苏凌效劳的,苏凌无不从命。做官的事还是罢了吧,苏凌残疾丑陋,又是个低三下四的男宠,身处公门,难免遭人耻笑。”
竟然如此不识好歹!宇文熠的怒火顿时冲了上来,正想教训他一顿,让他懂点规矩,却又见他衣领中隐隐露出的绷带,不由心一软,怒火顿时化为乌有,只是拉长声调恨声道:“随——你——的——便——。”
两人各怀心思,均不再说话。
宇文熠心中不快,不一会便钻出车去,自骑一马。
一行人快马加鞭,仅仅两日便回到了闳都。
宇文熠在第二天的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向宇文纵横呈上了行刺自己的刺客所用的钢刀,再令薛正上殿说明了永州天煞门的情况。
谋刺太子是诛九族的大罪,宇文曜脸色一阵黑一阵白,冷汗直流,几次想要开口,去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如坐针毡。其他人也大气不敢出,朝堂上静得出奇。
趁着众人发愣的机会,宇文熠奏报了灾情,言辞间不无夸大,并一再强调,商人和少数官员的恶意囤积,是令灾情恶化的重要因素。
“父皇,天下大旱,民不聊生,我朝廷官员不思报效国家、安抚黎民,反而借机囤积粮食,妄图敛财,这些人不是我大燕的官员,是蛀虫!”说道激愤处,宇文熠猛地跪倒:“父皇,是可忍孰不可忍,孩儿愿请父皇三尺之剑,为国诛除这些蛀虫!”宇文熠虽说勇武,政事上却一向低调,今日一反常态,必有原因。
事关切身利益,满朝文武虽不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反对,却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宇文纵横的态度。
宇文纵横居高临下,嘴角带起一个大有深意的微笑:“难得太子一腔报国之心,这事你就放手处理吧!还有,着刑部全力追查太子遇刺一事,不得有误。”
宇文熠本还准备了一套说辞,想要在宇文纵横不许时力争,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容易便答应了,反倒不知该如何是好。呆了片刻,这才叩头谢恩。
苏凌回到东宫不久,便接到刘嫂传来的消息,她在城东买下了一处宅子,与肖知渐搬了过去,也请了管家和十来个护院,现在已经安定了下来,请苏凌不要挂念。
第二天天刚微明,苏凌便独自一人出了东宫,问了好几个人,才找到肖知渐的新住处。院子不是很大,从外面看也似有好几重院落,竹树的枝叶从墙头探出来。大门半掩着,两名隐隐可以看见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