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淡然的神色骤然紧张起来。
宇文熠看看天,忽然大叫一声:“昨夜我之后是四弟,现在上午接到圣旨时应该是大哥在值守。”
“这就是了,现在最坏的情况是,宇文曜已经控制了你父亲,那么只要你一离开闳都,便立时会有惊天异变。据凌所知,宫廷禁军统领李承泽,乃是宇文曜的表哥,也就是说,现在连禁军都已经被他控制。”
宇文熠在也坐不住,起身再屋里来回转圈:“现在该当如何?”
“殿下稍安勿躁,殿下身为军队统帅,难道就没有可以依靠的旧部?”
“驻扎在闳都城外五十里开外的高岗,由神威将军窦子胜统领,跟随我多年,是我忠心不二的嫡系部队。而城内唯有北门守将金延算是我的阵营。”
“甚好,既然圣旨让殿下速去边关,那殿下可即刻就走。”
宇文熠立时迷糊了,自己本该想方设法留下才是,怎么反而要走?苏凌看出他的迷惑,道:“既然有人要谋逆,便必然会除去殿下,敌暗我明,现在闳都城里对殿下已是万分危险,呆在这里只是坐以待毙。何况既然能发一道矫诏,便能发第二道,若明日殿下不走,他们直接便可治殿下个抗旨不遵之罪,连下一步的部署都免了,因此今天不走明天也得走。倒不如殿下可假装不觉,稍事准备便出城,取得制敌先机。而他们必在城外埋伏有杀手,殿下出城之后,便让大队向前,迷惑对方,而你需悄然前往城外军营,今晚带领军队从北门入城。
至于城内的指挥,你必须立刻着人联系你的舅父,让他入夜后开始拜访手握兵权的将军们,向他们陈清厉害,只说永王宇文曜谋反,陛下和殿下你已经得知,在宫中设下陷,只等瓮中捉鳖,为担心宇文曜垂死挣扎,传下矫诏,所以请将军们万勿奉诏。为了配合高大人的行动,殿下可同时请你的岳父元丞相率各部官员入宫为皇帝探病,转移开对方的视线。”
“话虽如此,圣旨乃是皇帝的旨意,一旦下达,只怕将军们不敢不遵。”宇文熠觉得这点难度颇大。
“呵呵,殿下,能混到这个份上的都是聪明人,纵然到时候依然会遵圣旨,只怕也要迟疑半晌,借故拖延一刻。而我们要的,便是他们拖延这半刻。试想闳都城外的高岗驻有三万铁骑,而皇宫禁卫不过区区数千,只要其他军事力量不介入,短时间内便可攻入皇宫,到时候大事可定。”
“大事可定?凌你想过没有,父皇还在他们手中,到时候若是他们挟持父皇又该如何?而且此举太过激烈,若令我前往边关果然是父皇的意思,我岂非连半点退路也没有了”
苏凌猛然抬眼,紧缩的瞳孔里闪过一道冷光,宇文熠从未见过他这般气势,没来由的背心一寒。
“殿下不需要退路,此事一成,殿下即可身登九五,将大燕天下收入囊中,还有比这更好的退路么?”
宇文熠此时却收起了求教的神色,挑起眼角,睨着苏凌,语声中透出寒意:“你这是在怂恿我借机逼宫?”
苏凌哈哈一笑,用长袖拂了拂袍子下摆上的灰尘,这才淡淡地道:“苏凌不敢,是借机逼宫还是坐以待毙,全凭殿下自己定夺。那宇文纵横这些年来东征西讨,穷兵黩武,令四方不宁,按他的说法吧不是天下当有能者居之么?如今他半死不活,又疯又病,难道还能称什么有能者?何况宇文纵横有四个儿子,担心他的安危怎么却成了殿下一个人的事情了?”
说罢自己摇动轮椅来到窗前,那架势似不愿再发一言,一切看宇文熠随意。
宇文熠咬牙切齿地看他半晌,明知他对自己的父皇没安好心,却也想不出其他更有效的办法,眼看日光流转,战机一纵既逝,只得起身而去。
七十六
宇文熠自幼长在宫廷,深谙帝王之术,虽然一直少有波折,对权力斗争的惨烈却是最明白不过,知道自己只要稍不留意,放过眼前的战机的话,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什么兄弟之情对于帝王之家来说,不过是骗人的鬼话。当下也没有做过多犹豫,很快便按照苏凌的部署安排了下去。
夜色刚刚弥漫大地,三万铁骑便狂飙般从闳都城外的高岗涌出,直入北门。门早已大开,一切皆意想不到的顺利,禁卫军几乎没有做出像样的抵抗,皇城便被攻陷。
宇文熠金甲闪闪,率兵直扑宇文纵横寝宫,一干被元丞相带领探病的官员还没弄清眼前的情况,便被身边的侍卫们闪电般拿下。
“宇文熠,你这是想谋反么?”宇文曜怒气满面,一副义正词严的模样。
宇文熠嘿嘿冷笑:“宇文曜,你枉为皇子,竟然逼宫篡位,妄图谋害我大燕皇帝和太子,好在本太子事先得到消息,不然岂不被你jian计得逞?”
“你血口喷人,你明明是见父皇宠爱于我,怕我威胁了你的位置,是以百般逼迫,今天更趁父皇病重之时,想要逼宫,你道天下人看不出你的狼子野心么?”
“我乃大燕储君,天皇正统,大燕天下迟早都是我的,我有何必要铤而走险干这大逆不道之事。而你为得皇位,不念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