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的。苏凌发现现御花园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宇文熠的妃嫔们似乎都忽然爱上了在夜色来临之前到这里来散步。
让苏凌感到无力又无奈的是,这些妃子们俨然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劲敌,遇到他时,总是审视私语,神色言语间均无善意。想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然沦落到与后妃争宠的地步,这本是个天大的笑话,然而更可笑的是,自己居然还得把这个笑话继续下去,维持住宇文熠的迷恋,他才有更大的把握助楼斐然成功。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苏凌呆在寝宫里不再出门,本以为这样便可息事宁人。不料这日元皇后忽然到来,苏凌避无可避,只能将轮椅让到一旁。即便是如此,元皇后还是很不小心地挂在了轮椅扶手上摔了一跤,坐在地上起不来。元皇后身怀六甲,随行的宫人们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跪了一片。元皇后倒也宽宏大量,称此事与他们无关,是苏凌狼子野心,故意撞到她,意图谋害皇嗣。
谋害皇嗣是死罪,皇太后很快便着人将苏凌带到自己宫中,称其妖孽祸国,欲将当场杖毙。幸亏宇文熠及时赶来,说尽了好话才将他救下。
皇太后拂袖而去,临走时告诫皇帝,苏凌无论如何也曾是大夏的将军,身为皇者玩弄一个俘虏奴隶本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凡事不可过分,这样的人万万不能宠信,更不要说迷恋专宠,那更是任何人都不应该拥有的。
“皇儿,这位苏将军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哀家并不知道,但能得你这般心爱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只是不知你是否想过,你能得到他,凭的是什么?是大燕,是你的权势。如果你失去了大燕,失去了权势,哪怕这一切是因为他而失去的,你还能象现在这般拥有他么?
“母后教诲儿子谨记在心,不过也请母后放心,不管他过去是什么人,现在也不过是个奴隶而已,能翻出什么风浪?儿臣也不会让他翻出什么风浪。况且,儿臣毕竟是大燕的皇帝,连宠信个奴隶都不敢的话,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能征服天下?说道分寸,儿臣自会把握。”
宇文熠恭敬中透着坚决。皇太后抬眼看他,发现自己的儿子已经真的长大了,大到可以掌控天下,大到再也不需要自己为他决定任何事。其实她又何尝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是皇帝,但他也是一个人,是一个血气方刚对情感充满向往的年轻人,皇太后自己也是过来人,如何不明白这样的情怀?只是身为君王,他本来就该放弃很多东西,放弃这些的并不是他一个人,但凡坐上这个位置的人,又有几人没有放弃?
“哀家言止于此,你是皇帝,自己的事情自己把握好。”皇太后边走边说,话音落时,人已转过廊角。
宇文熠侧面注视着一旁披头散发异常狼狈的苏凌,忽然发现这些日子其实都是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这个人什么都没有表示过,而自己却为他让朝廷不安,后宫动荡,不是妖孽祸国,又是什么?
一道锋利的眼神从脸上掠过,苏凌心中一寒。皇太后的话处处说到点子上,宇文熠本就反复无常,此刻难说又有了什么想法。想到此处,悄然垂下眼帘。
果然,宇文熠没有让他再回自己的寝宫,而是命人在宫中随便找个地方安置,便丢下他离去。
宫里的人都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一看宇文熠的态度便知道眼前这人已经失了宠,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指了一处偏僻的宫室,也不做其他安排。
这处宫室已经年久失修,门窗脱落,梁上结满蛛网,灰尘已经足有一指厚,帘幕被褥皆已朽坏。
胡贵虽然是供人驱使的下人,伺候的却也是贵人,哪里受过这种苦楚,见到这荒芜破败的景象几乎要哭出来。
苏凌四处看看,将朽坏的帘幕被褥都扯了下来丢到院子里。又找到一只陶盆,从院中的井里打了些水,挽起袖子撕下一块幕布,不一会便将一间宫室打扫得窗明几净。
胡贵开初还不知如何是好,看苏凌忙里忙外,便也渐渐收起了悲戚,跟苏凌一起干起活来。两人说说笑笑,半天之后,原本鬼宅般的院落里已经基本可以住人。
“若是有把刀子什么的就好了,要把这些门窗修好还是需工具才行。”苏凌拨动一扇快要脱落的窗户,遗憾地道。
“修门窗的事缓缓吧,我饿了。”
听胡贵这样说,苏凌才发现自己的腹中也已经“咕咕”做响。此处自然没有米粮,好在院中又一个池塘,多年无人照管,里面的鱼儿已经长得又肥又大。
苏凌匍匐在池旁,这些鱼对人毫无戒心,依旧逍遥自在地翔游,待得到了面前,苏凌猛然伸手闪电般将那鱼儿抓到手中。
“公子爷好厉害,这样捉鱼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胡贵高兴得叫了起来,赶紧收拾些朽木点燃一堆火。苏凌早就练就了一手非凡的烤鱼手艺,虽然没有作料却依旧香气四溢,胡贵饿得急了,吃得连连称赞,恨不得连指头都吞进去。
虽然没有被褥,好在天气本来就热,两人劳累了大半天,倒在硬木板上也睡得异常香甜。
此后几天,两人依旧是收拾住处。除去庭院内外一人多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