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内通往闳都的各处关隘坚守不出,力求拖延时间,而我军则速战速决,拿下大夏之后再全力回师,这样才有必胜把握。”宇文熠目光炯炯,脸颊上的肌rou不住跳动,拔出腰间佩剑重重钉在面前的案上:“就让宇文律这个jian贼多得意几天又如何?传令全军准备,明日全力攻打万仞关,务求速取,越快越好。”
一百二十六
整整一夜,盘龙关内外都在忙碌着。
为了不惊动夏军,驻扎在关外的夏军只是悄悄行动,关内却灯火通明,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为即将展开的大决战做最后的准备,几乎每一个人都怀着胜利的梦想。
宇文熠一回来就宣了罗塔,泛着血色的双眼和难以压抑的粗重喘息都说明,他的狂症又犯了。这个时候犯病对宇文熠来说毫无疑问是极为不利的,好在治疗得及时,到后半夜时病情已经基本得到控制。
宇文熠刚刚清醒过来,立即宣窦子胜觐见,询问最后的细节。
从他两的交谈中,苏凌才得知宇文律起兵的消息。宇文律果然没让自己失望,没想到他在这么短时间内居然能集结十万兵力,算来还是个惊喜。苏凌躲帘幕之后,嘴角不由自主地泛起笑意。
第二天午时,烈日如火,燕军忽然进攻,箭矢迎着太阳飞蝗般向万仞关扑去,所有的攻城器具都被派上了用场,燕军从各处杀来,喊杀声震动了整个山岳。
万仞关的守军抬眼看去,被绚丽的阳光和箭头上缤纷的光芒迷花了眼。
两军已经对峙多日,都已有了充分准备,宇文熠也预料到这会是一场恶战。果然,当燕军第一轮弓弩攻击过去,抛车也已经借着弓箭的掩护被推到射程以内,这些抛车虽不比十余年前宇文御携带的那些巨型抛车威力大,能够击穿城墙,但用于攻击城内建筑,压制敌方对方的反击,还是很有用处的。
此时先头部队刚刚向前推进数十丈,只想等这一阵石块攻击之后便将云梯推到城墙下的护城河边。
正在这时,万仞关上却火光升腾,千百只火球,如同坠落的太阳,向燕军营地飞来,这些火球是装着沥青和桐油的瓦罐,落到地上火花飞溅,一旦那些滚烫的沥青和桐油溅到身上,就会痛楚难当,瞬间周围化作一片火海。
发射这些火球的也是普通的抛车,这样的抛车一旦由投掷石块变成投掷火罐,便习惯性地被称为霹雳车。其所处的位置较高,射程也比燕军大了不少,一时间燕军阵营惨叫声四起。
窦子胜见势不妙,立刻命令前军回撤到夏军的射程之外。
万仞关前这一片地区多是鳞次栉比的山石,没有多少草木,火很快熄灭了。窦子胜很快下令进行第二次进攻,却很快又被压制下来。
第一日的进攻无功而返,第二日、三日依旧如此。
直到第十日的黄昏时分,燕军才踩着数千具尸体,冲破霹雳车和弓箭,突到了万仞关城墙下。
没曾想,护城河中早就被倒进数百桶桐油,云梯搭上城墙,燕军士兵刚登上一半,护城河便烈火熊熊,转眼便将云梯烧为了焦炭。燕军从云梯上跌下来,却又落入火海之中,直烧得尸骨无存。
宇文御在万仞关前囤兵六十万,苦战两年而不能克,现在这点挫折实在不算什么。
宇文熠虽然表面上不能责怪将士们不用命,内里却是心急如焚。他怎么可能不急,宇文律的军队已经连破数道关隘,眼看就要兵临闳都,这边的战事一旦胶着起来,怕到得胜之日,闳都早已是宇文律的了。
急切间,看见楼斐然若有所思地坐在左下手,不由心中一动,暗道此人是大夏降将,对敌人的情况最是熟悉不过,何不向他问计,也借机考验他一下。
当下摆手让众将安静下来:“楼将军,夏军的情况你最熟悉,可有什么好计策?”
万仞关地处群山之间,燕军想要运送物资到此不易,夏军又何尝不是如此。这些日子以来燕军连日猛攻,夏军的人员伤亡也很大,物资必然更是难以为继了。眼见万仞关的防御越来越乏力,再守下去已经没有意义。想到这里楼斐然有了定夺,抱拳答道:“臣启陛下,臣在万仞关驻守多年,对万仞关的周围环境极是熟悉。臣是有点想法,只是不知当说不当说。”
“叫你说你就说,扭扭捏捏干什么?”宇文熠有些不悦。
楼斐然这才道:“据臣所知,距此地五十里处又一处山谷,名唤一线天。这里野兽出没人迹罕至,有一处极其狭窄的入口,但通过这处山谷却可以绕到万仞关后方。臣想,如果我们现在派出两千死士从一线天绕到万仞关后,趁夜色发起攻击,攻入关内后打开城门,万仞关可克。只是这样做也极是冒险,还望陛下定夺。”
宇文熠此时哪里还会放弃半点速克万仞关想希望,当下便决定采纳楼斐然的建议。
两千Jing挑细选的Jing锐出发后,宇文熠一直惴惴不安,直到万仞关城头燃起火光,早已准备就绪的燕军chao水般涌入万仞关时,他才重重坐在铺着虎皮的墩子上,哈哈大笑。
跟着他一起守候的楼斐然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