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幻影?”
“那倒没有。”闻人旻道。
谢辞安慰道:“那就没事了。”
那幅画估计是一件快成Jing的古物,被宫里肆虐的妖气一影响,就提前Jing化了。不过画像被烧,那个画妖的怨气估计不会小。
“画烧剩下的灰烬可还在?”见闻人旻点头,谢辞便放下心来,道,“还请陛下将灰烬交付与贫僧,为它超度。”
众人顿时露出崇敬神色,皇帝更是连连赞他慈悲为怀,佛祖心肠。
谢辞被夸得差点挂不住一张老脸,连忙清咳一声,叫第三位证人说话。
第三位是巡防宫城的禁卫,他比前两人都镇定得多,口齿清楚叙述条理分明,说的内容却令人禁不住头皮发麻。
“小人三日前值的前半夜的班,丑时下了值,天干地冻的,下值后便在班房里与同僚喝了几杯热酒。喝完酒小人回房休息,在床上睡下,迷迷糊糊看见床边有个黑影。小人还以为是同房的人,便叫了他一声,谁知那黑影竟发出女人的笑声。小人当时酒就醒了大半,大喝一声便朝那黑影打去,那黑影却一眨眼不见了。”
“小人连忙点起灯,房里却空无一人,小人当时也不敢睡下,就抱着刀坐在床上,结果后来一不小心却又睡着了。半夜小人被尿憋醒,一睁眼,头上就悬着个白生生的大脸盘子。那女人,不,女鬼的脸离小人的鼻子极近,对着小人笑,还冲着小人吹气……”
周围人都屏气凝神地听着,那高大威猛的汉子面色发白,后怕地咽了口唾沫,顿了顿才道:“小人当时就吓得晕了过去,直到同房的人第二日早上回来,才发现小人睡在床底下,想来是那女鬼将小人拖到地下去的。”
谢辞脑子里立马跳出来一种叫做“纸舞”的妖怪,这是一种喜欢恶作剧的小妖,能变做人们心中最害怕的事物来吓唬人,人类的恐惧就是它们的食粮。只不过这种妖怪并不会真的伤人,这也是为什么这名禁卫的经历听起来如此恐怖,却毫发无伤的原因。
咳,只是没想到一个身长九尺的猛男最怕的东西竟然是女鬼……
谢辞听完三名证人的陈述,陷入了沉思。
这三位还只是最有代表性的证人,事实上宫里看见异象的人还要更多。
听起来真是乌烟瘴气,魍魉丛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皇宫成了妖怪们聚众狂欢的地方呢。
不过宫里到目前也没有人因此失踪或死亡,只是异象频发,弄得宫中人人自危,人心惶惶。
看来宫里的这位大妖怪的确不是会为祸人间的邪物。
谢辞又问:“宫中出现的种种异象,最早是什么时候?”
下首众人交头接耳一阵,最终一名年纪较大的宫女站出来道:“回圣僧,最早是一个月前,奴婢在御花园瞧见牡丹花开。牡丹的花期该是暮春时节,可御花园里的牡丹却突然在快入冬的时候开花,直到前些日子花期尽了才凋谢。”
“一个月前……”谢辞沉yin一阵,问,“陛下,宫里一个月前可有发生什么事?”
闻人旻迟疑着摇头,“寡人没什么印象。”
底下的宫人们也纷纷摇头。
既然问不出个所以然,那只能用笨办法了。
谢辞从怀中拿出测妖气的罗盘,这玩意儿Jing度很高,但一定要在三丈之内才能测得出,按这皇宫的范围,估计得跑断他的腿。
闻人旻原本还打算陪谢辞一同前往,一听他这“宏伟”的计划,便知没个十天半个月根本不够,只得退而求其次,将自己的大内总管王内侍指派给他。
“小皇叔,”闻人旻神色倦怠,虽然情绪不外露,眼神中还是看得出愁苦,“宫中能否安宁,可就全指望您了。”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上来,谢辞感觉压力有点大。
宫里女眷多,谢辞虽是个和尚,但毕竟也是外男,行走多有不便,他决定先从人少的冷宫开始查起。
冷宫里积攒了千百年来不知多少女人的怨气,Yin气极重,也是妖气最容易汇聚的地方。谢辞刚走到荒僻的宫墙下,就有不知哪儿来的一只野狐嗖地从他脚边窜了过去。
“哎哟!”王内侍唬了一跳,忙不迭往旁边一蹦。
谢辞连忙伸手扶住这位已经六十多岁的老人,王内侍冲他感激一揖,两人往冷宫里走去。
冷清的殿宇间偶尔可见三两扫雪的宫人,时不时还会有一两条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身影蹿过,冷宫的宫人们都习以为常了,要么视而不见,要么呼斥着把动物赶走。
谢辞一走进冷宫就把罗盘拿了出来,罗盘微微发热,上面的指针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转,显然周围到处都是妖气,熏得这块金贵的小玩意儿都嗅觉失灵了。手中的罗盘时灵时不灵,他只好在它疯狂转圈的凭感觉走,若指针停在一个方向超过一秒,就往那个方向去。
谢辞与王内侍停停走走,过了约莫半柱香时间,他们走到了一处开阔地,原本大概是个小花园,只是如今园中花木寥落,一片荒凉。园中有两个小内侍站在那儿,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