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战厮杀的剧本,人物之间漠然无情,所有的一切离他太过遥远,看完之后他仍旧心有余悸,不由自主抚上胸口深深呼吸。
盛誉晖正式苏醒是在送入院的第二天下午,他仍在ICU被严密监控,生理指标时高时低,大量异体血ye输入不可避免的产生了高钾、低钙血症及代谢性酸中毒的症状,他苏醒后的一段时间神思恍惚。
Eason深知这是正常现象,但关心则乱,他寸步不离守在ICU的病房,亲自监护抄写数据,用药换药,直到盛誉晖勉强叫出他的名字。
“Eason。”
“Boss,胃管还没有拔除,您现在不要说话,我现在要帮您做检查,不舒服便冲我摆手示意。”
盛誉晖不理会他,仍旧使了力气开口。
“拔了。”
“您胃部需要不定时推注药剂,暂时不能拔管。”
“告诉我情况。”
盛誉晖只觉得喉间犹如被砂石摩擦,声音干哑无力,他见到Eason之前小心翼翼的护理,加之身上无时无刻蔓延的痛楚,心里面已经清楚他的情况不容乐观。
“出血点太多,我不得已切除了三分之一的胃,剩余部分仍旧有出血点但不是很密集,如今在采取药物灌注止血,情况基本得到控制。”
“是中毒吧?”
“是的,Boss,您本身胃病处于复发阶段,很容易被毒素侵蚀,我无能为力,只能求助老师,如今在按照他的研究用药。”
“阿泽呢?他在哪里?”
盛誉晖床边的监护仪出现不同程度的波动,Eason如临大敌指示他做深呼吸。
“Boss,请您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将毒素清除干净,所以不容闪失。”
“阿泽呢?”
“泽少爷在山庄,由Mike专程看管。”
“帮我叫Bill过来。”
“Boss,您现在的情况必须待在ICU并且与一切有可能的污染源隔离开,恕我不能服从。”
“叫他。”
Eason听到床边仪器的警报声一个接一个响起,实在恨不得一拳将盛誉晖打晕过去,他火速取过医药推车上面的药剂为他注射,随后便有大批医生护士鱼贯而入。
为了防止盛誉晖再提出类似不合理要求,Eason自作主张索性在点滴中添加了镇静剂,因此,Bill和Mike轮班过来时见到盛誉晖昏昏欲睡都有些心惊胆战。
“Boss为何还在昏睡?”
“我给他用了镇静剂。”
“为什么?”
“我不喜欢棘手又不配合的病人。”
“Boss一定不会放过你。”
“等他恢复了再说。”
Eason的面孔极冷,明显不悦,这洋人医生平日里温和的如同一缕春风,但是他每次这副表情的时候就连Bill和Mike都恨不得对他避而远之。
“Boss若再让我联系你们,别接我电话或者说很忙没空。”
“你要拉多少垫背的陪你?”
“多多益善。”
若说盛誉晖的手下各个如同豺狼虎豹,那Eason一定是只当之无愧的腹黑狐狸,他有了意见绝对不会亲自动手,从来都是借刀杀人,Bill看着洋人医生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小声嘀咕。
“是你医术不Jing,如今到怪我们保护不力。”
李泽见到盛誉晖是在他被变相软禁一个月之后,那时他的愧疚和自责即将一点点散尽,失去自由的愤怒和不甘占据上风,炎炎夏季空气shi热闷滞,海风都夹杂了滚滚热浪,他偶尔憋不住又开始乱砸东西,盛誉晖便是那个时候回来的。
那天他一起之下砸了一个古董花瓶,被人钳制住以后仍旧拼死挣扎,并且从中钻了空子一下跪在碎裂的瓷片上,膝盖下不一会儿便染了一滩的血。
Mike清楚他凝血功能不如正常人,急忙打电话给Eason,只是没想到这一通电话让盛誉晖也出了院跟着赶来。
李泽被抬回卧室清理,整个人被禁锢着神思有些恍惚,但是偏偏听到院中接二连三驶入的车辆,然后是此起彼伏上楼的脚步声,他听到门口有人轻声喊“Boss”,本能的开始挣扎起身。
盛誉晖几乎瘦得脱了形,简单的衬衫西裤搭在他身上似乎可以印出胸前分明的肋骨轮廓,一个多月未见他变得纸片一样让人心惊,一进门便被护士扶着坐在沙发上做便携吸氧,但依旧在掩唇低低的咳。
“阿泽,你想做什么。”
“盛誉晖...”
李泽呆滞的看着盛誉晖,Eason指挥跟随的医生为他重新消毒处理伤口。
“你怎么变成这样?”
李泽声音低得近乎呢喃自语,仍然被盛誉晖敏锐的收进耳中,他低咳了一阵才抬头直视他。
“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满意?”
“我不知道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