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查过A市?”
“盛先生那边传来消息,未曾发现泽少爷的踪迹,肖总的恋人刚刚出院回家,他如今足不出户陪伴。”
“继续找。”
“是,Boss。”
“帮我约Walker。”
“Walker?”
“对。”
Bill狐疑的看了看盛誉晖,他半倚在床边,神色惨淡倦然,头顶的药水顺着透明的滴管垂下滑入他淡青色的血管,他整个人的眉目掩在昏黄的灯光下,越发显得透明起来。
Walker是盛景集团乃至黑岚的法律总顾问,一般小事情很少会找他,除非是能撼动根本的大事件,譬如当初兼并黑龙以及Mr.Daley立遗嘱时。
“Boss,您找Walker...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
“你无须过问。”
李泽与Jones双双获救,Jones被紧急送往当地医院救治,脚腕扭伤严重加之受过低温冰冻,情况较危险,Tanner 与李泽商议后当机立断为他办理转院手续。
亏了他们的争分夺秒,Jones冻伤的脚避免遭受截肢,但整整住院一个月才被允许下地行走,他如获新生,竟然拥着李泽与Tanner 喜极而泣。
半个月后三个人踏上飞回纽约的飞机,飞机飞在三万英尺的高空,李泽心间莫名多出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慌乱。
十几个小时的行程,他无法克制对盛誉晖的想念,无数的担忧排山倒海袭上胸口,此时他才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后怕。
飞机降落在肯尼迪国际机场,李泽随着人群下扶梯,深深吸气突然生出人生如梦,梦如人生的感觉。
李泽与Jones和Tanner道别,背着行囊回到阔别一年多的公寓,屋内家具上集满厚厚的灰尘,没有半分人气,他抹起袖子戴上口罩,弹去飞灰,又去卫生间接了水沾shi抹布擦洗桌椅,半个下午时光飞逝,他最后拖完地已经感觉身上衣服被薄汗濡shi。
腹中空空唱起空城计,李泽将拖把放回卫生间,看到垃圾袋中收拾出来发霉过期的食物,他勾起嘴唇轻笑,然后取了衣服打算出门购物。
他刚刚走至玄关处,听到门铃轻响,重新恢复温润的眉眼不自觉的蹙了蹙,刚走至门口眼睛还未移到猫眼处,他便听到外面撬锁的声音,李泽转身拿起玄关处立着的球拍,刚回过头便看到阿ken口中咬着细铁丝旁若无人地走进门。
“还是收拾干净看着舒服。”
“你信不信我告你擅闯民宅,入室盗窃?”
“美国适用无罪推定,你需要有充足的证据。”
“一年不见,你怎么越发强词夺理了?”
“一年不见,你倒是不像以前刻薄尖锐了。”
李泽拿了一双拖鞋扔在换鞋凳旁边,眼神示意阿ken换鞋进门,那人不置一词,竟然也安安分分的坐下来照做。
“门口搁着俩购物袋,提进来帮我做饭吃。”
“谁给你使唤我的权利?”
“难道你不饿?”
阿ken挑着眉眼抬起头,眉目之间的戾气隐隐收敛,笑意浅浅,说不出的,欠揍。
“我上辈子一定欠你。”
丰盛的饭菜摆上餐桌,阿ken二话不说抓起筷子开始狼吞虎咽,根本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性和矜持心。
“恩,厨艺Jing进不少。”
“你脸皮也厚了不少。”
李泽抽开椅子坐下,捡起筷子夹了块rou慢条斯理放入口中,细嚼慢咽,姿态优雅,与对面的人风格迥异。
“脸皮不厚点如何讨生存?”
阿ken拿碗盛了排骨汤咕咚咕咚喝两口,一副满足惬意的姿态。
“你果真不再为盛誉晖卖命了?”
“难道死皮赖脸赖着等你回来赶我么?”
“与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为何千里迢迢从中国又飞回纽约?”
阿ken一句话问得李泽哑口无言,他端起手边的碗喝汤借以掩饰自己闪烁不安的眼神。
“你倒是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倒是难为你没有向盛誉晖通风报信。”
“拿他的生命做赌注的事情只有你做得出。”
阿ken不置可否撇撇嘴,言辞语气中仍旧能够察觉出他的不满和耿耿于怀。
“他怎么样?”
“你说谁?”
“别和我卖关子。”
“自己去看啊,我一个外人如何得知。”
“你不是号称飞檐走壁无所不能?”
“我何苦偷窥自己爱的人茶饭不思想念别人。”
李泽莫名从阿ken的声音中听出几丝酸楚,他抬眸看向对面,那人拿纸巾擦了擦嘴抱着滚圆的肚子站起身。
“还是最怀念你做菜的味道。”
“滚吧!”
“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