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本买卖,二天左右的功夫就赚了差不多半两银子,想想那么一大片金银花地,林水生嘴角勾起一个笑容。
那里绝不能让外人知晓,还好来的时候背着的包裹随便找了一个借口给糊弄了过去。以后进城买草药不能在做牛车了。钱来的容易,去的更快,林水生刚刚到手的铜钱还没有焐热,就全都进了其他人的口袋。林水生家里面差不多是一贫如洗,家无四壁,需要添置的东西太多太多。难得一次花钱做了牛车,林水生自然要趁着这个机会把用得到的东西都买回来。
接下去的好多天,他都要下地耕作。林铁柱的地也是重新回到林家村的时候慢慢添置的。那五十亩地并不都集中在一处,按照土地的好坏分散在村子的两边。林水生分到的名义上是五亩地,但实际上真正能耕作的却只有三亩不到,剩下的两亩去差不多是废地。那两亩地是之前林铁柱分到的土地,靠近村子外头那条河,二十多年前,他们这边发生水灾,林铁柱的那两亩地被洪水给盖了过去,一整年都颗粒无收。也是如此,林铁柱才离开了林家村。
等到他很多年之后回来,洪水虽然退下去了,那两亩地却也彻底荒废了下来。土地对于农户来说最是重要,但这两亩地的位置着实不好,遭灾之后那块地土壤已经不再适合他们种谷子和玉米,每年雨季的时候那里又经常被淹,几年下来,再也没有人愿意去那里劳作。林铁柱回来之后虽说舍不得那两亩地,但也只能让它荒废着,这次分家,张翠莲立刻把这两亩地扔给了林水生。
水生第一个买的就是油灯,夜晚没有灯的日子真是太难熬了,他那三个蜡烛完全不顶事。对于油灯林水生很熟悉,靠着身体主人的记忆,买了最便宜的十文钱一壶的那种。这种油灯由于散发的味道不是很好,所以价钱也便宜了很多,他们这些乡下人都是用这种。而四郎那边用的却是另外稍贵上的一些。买了油灯之后,又在旁边的店铺里面买了盐。
家里面有两袋粮食和白菜,柴火可以就地取材,分给自己的有三个碗两双筷子,那碗虽说破了一口子,但还能继续用。林水生也不愿意添置,不过那个窗户,林水生却是忍不住了,昨晚的时候呼呼往屋子里面漏风,身上盖得再多,还是冻得浑身发抖。
日杂铺子里面糊窗户的纸的价钱让林水生一阵rou痛,不顾店家的白眼讨价还价了半天才以二十文钱一张的价钱买了三章窗户纸。这糊窗户的纸和寻常的纸张不同,又厚实又结实,一张纸差不多就是一扇窗户能用上一年多。买了这些之后,林水生又去了西边卖农具那里,买了镐头,木犁,再加上分给他的锄头也差不多够用的。农具可是一个大头,两把农具磨了半天林水生以半两银子的价钱买了下来。
买了农具之后,林水生最后又去了猪rou摊,不舍得去买板油,只能买一些水油回家。买油的时候看着扔在旁边水桶里面的猪大肠,眼中一动,开口问起了价钱。眼下人们吃rou对这些下货并不看中,也很少有人去买,这些平日里面都是一些舍不得卖rou的穷困人家偶尔来买,很是便宜。
眼下看了一下林水生的穿戴估计也是来自旁边的农村,心中了然之后,开口道,“我们这些不单卖,你要的话二十文钱你全都拿走。”猪rou摊子脚边的桶里有着满满一大桶的下水内脏。旁边买rou的人听到屠夫的话摇了摇头,二十文钱差不多能换一斤猪rou,能舍得花钱卖猪rou,谁有要这些根本不好吃的内脏下水。屠夫看到林水生脸上的犹豫,也没有当作一回事,这些东西能卖出去更好,卖不出去回家也能填饱肚子。
“店家,便宜一点,十五文钱怎么样,你看我买了油,就只剩下这么多了,你便宜点行不行?”二十文换差不多能有四斤左右的下水内脏,这么划算的买卖,林水生自然不会错过。但看着旁边人的神情,林水生很清楚这个价钱并不是很公道,自然要讨价还价一番。那屠夫没有想到林水生这么一个穷酸的庄稼人真的动了心思,这些东西能换来钱自然是极好的,干脆放下手中的屠刀和对方讲价起。一来一往最后以十八文钱的价钱买下了这个,林水生又多加了五文钱换了屠夫脚下的这个已经破烂不堪看不出颜色的木桶。
“真是便宜你了,这个木桶当初我买的时候要二十文钱呢,眼下五文钱就给你,我可是亏大了。”屠夫边把木桶递给林水生边开口抱怨道。“好了,张屠夫,你看看你那个木桶,都那样了,也就是这个小哥没东西装,才会花钱买你那个桶,五文钱不少了。”旁边做买卖的开口打趣道。林水生带着大包小包回去的时候李大已经等在那里,看到林水生过来,帮着对方把东西放到了牛车上。
林水生被分家出去的事,他自然也是知晓的,林水生总共就分了五两银子,这些东西差不多就要二两多的银子,还是年轻,嘴馋,买那些东西做什么。李大的目光看到林水生拎着木桶里面的那些下水,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每年村子里面富裕的人家也会杀猪,庄户人家穷苦惯了,容不得一点浪费。但这些东西做起来却又股怪味,特别是猪肠子无论怎么做,都有一股怪味在里面。二十文钱能卖一斤上好的猪rou,怎么会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