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
阮白眉头一皱,不过他还没说话,倒是有人先出了声。
“怎么说话的?对着人姑娘家凶什么凶?刚才人家持械行凶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们出来?”开口的是跟着马大娘的那个汉子。一个人收拾六个汉子,他也受了点小伤——腿上撞青了一块,还是因为不熟悉环境,屋子里黑,撞在了货架上……
衙役们齐齐失声了。那声音多熟悉啊,西山城最大的衙内啊!
西山城是西山郡的府城,当今知府叫余文光。眼前这个汉子叫余修远,是余文光的小儿子,和余文光另外两个儿子一样,全都是走的文官路线,如今二十不到已经是秀才功名在身,还在府衙里捞了个文书的小吏当实习,准备明年就去考举人,据说希望很大……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家伙太能打了!
西山城民风彪悍,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其实作为文官来讲,最不喜欢的就是到这种地方来当官,没点能耐根本就压不住这些地方官员。不过余文光有个好儿子,还是个二愣子。
当年余修远一看有人敢给自家老爹下绊子,立刻二话不说就动手揍人。一顿不服打两顿,两顿不服,一天三顿地揍……说多了都是泪……
这两年稍微好一些,毕竟余修远的岁数在往上加,又是临近科考,几乎有空就关在书房里念书,显得没那么熊了。可是衙役们却不敢以身试“熊”,难道他们会怀念“熊掌”的滋味么?
一丁点都不!
衙役们立刻整肃表情,把六个壮汉拎走,表示会详细审问,严惩不贷!
马大娘指了指后面:“官差大人,后、后面还有两个。”
几个衙役对视一眼,很快就有人去后面提了两个壮汉过来。要说他们一开始还对余衙内所说的“持械行凶”还颇有微词,总觉得只不过是寻衅滋事,现在就不这么想了。
八个壮汉,身上都藏着凶器。店里面就六个弱女子……衙役们看看还没自己一半大的马大娘,再对比手上的壮汉……如果今天不是余衙内过来,岂不是要遭!
暂时处理完事情,余修远就去找马大娘,一看人家姑娘正笑嘻嘻地跟队伍中的一个小白脸说话。
阮·小白脸·白:“武功看来没荒废啊,明天我检查一下,再传你们几招。”
“好,谢谢老爷。”马大娘见了阮白跟见了亲人一样高兴,“老爷这回再教我们几道菜呗?”
“好啊。大家还好吗?是不是经常碰到这种事情?”
楚昊伸手一把揽住阮白的腰,把人带进自己的怀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走过来的余修远。
阮白被打断了话,抬头看楚昊:“怎么了?”
楚昊对着余修远扬了扬下巴。从来没见过面的人,干嘛恶狠狠地瞪他家夫人?他家夫人是随便能瞪的么?
余修远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有人骑马过来,翻身下马,对楚昊单膝跪地汇报:“世子爷,住宿已经安排好了,就在前面客栈。”
世子爷?!
楚昊没理会懵圈的西山土著们,低头看了一眼阮白:“走吧?”
阮白点点头,对余修远招了招手:“劳烦找两个木匠,连夜把门板给修好,都是姑娘家,这样子不安全。”
余修远点头称是:“您放心,我立刻就安排两个衙役在此看守。”
两个衙役苦逼地自动出列。
这时候丽娘她们见前面没动静了,从后门绕了出来,看到阮白显然都很高兴。丽娘想上前叙旧,但看看天色不早,还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阮白也表示:“今天把损失统计出来,被歹人破坏的证物归拢好,明天交给官差。我明天再过来。”
“是,老爷。”
被熊孩子盯着,又知道了一直被惹是生非的店家,背后的靠山竟然是世子,虽然他们不知道究竟是哪家的世子,但是随便哪家的世子,他们这些小小的衙役们都惹不起。
第二天阮白来的时候,那些作案的壮汉们已经被审讯完毕。
“那些歹人是邻县的,之前都是在码头扛货的工人,因为手脚不干净,又喜欢拉帮结派打架斗殴,就被雇主给辞退了。他们没了工作,也没重新找活做,而是游手好闲,整天靠着敲诈店铺为生。这次是他们听说了永平商号油水足,又听说商号里就只几个妇人,才会过来打秋风。”
阮白听着带头的师爷说得轻描淡写,完全知道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猫腻:“他们原先是在哪个码头做事的?他们的消息到底是从谁的口中听来的?打秋风,是不是要把姑娘们也都打了去?”
扛货的工人?特么的当他眼瞎么?那八个壮汉,他只消看一眼就知道是练家子。
还从别人口中听来的。这年头的信息流通有那么快么?别说是邻县,就是在西山城的辖区,离的远些的都未必知道永平商号。
再说,谁家打秋风是这么打的?完全是想着连人带财一起掳走!
师爷的额角一跳,这个小孩儿看起来不好糊弄啊,句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