衷于放牧的小胖相比,大胖显然更喜欢狩猎。它这个年纪已经成年。阮白一时心软的原因,还对大胖的婚姻问题有些担心。
在家里当宅男是没有前途的,还是得多出来走走,说不定就遇上另一半了呢?玫瑰盐的产地还不知道在哪里,按照阮白的想法,作为一种岩盐,玫瑰盐的产地应该会是在山上。不过阮白在草原上转悠过的范围不算小,却还没见过一座山,也不知道要跑多远。
楚昊策马到阮白身边:“别担心。老三老四总共往返也没用多久,应该要不了几天。”
阮白想想也是。老三老四来草原,肯定还得各种捕猎等等,绝不是一口气跑到目的地,然后再一口气跑回来的。草原他没去过的地方多得是,不应该犯经验主义错误。
前面,老三和小胖已经跑动开来。狗的警惕性很强,而且耐力十足。他们一行人的目标虽然有点大,但是只要跟着老三和小胖,一般情况下,倒是不会被匈人发现。一行人一路往西南方向走了三天,中间遇到过两次匈人,都被有惊无险地绕了过去,而他们也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裸露出岩石断层的矮山。他们轻易爬到山顶,再顺着山脊的方向看去,绵延起伏不知道多长。
楚昊指着远处的山峰,说道:“那是乌黎人的神山。”在阳光笼罩下一片灿金色的雪顶,看起来巍峨无比,宛如存在于另外一个世界,眼前的不过是投影一般。
“乌黎人?”不仅阮白这个外来户不知道乌黎人,就连亲兵们也不知道。他们还头一次听说,草原上有匈人以外的存在。
楚昊倒是不介意科普一番:“乌黎是一支远古部落。他们非常强大、智慧、且善战。他们是最勇猛的战士和最优秀的猎人。他们的活动范围非常广泛。最后,部落分成了几部分。一部分南迁,定居岭南;一部分留驻草原,慢慢变成了现在的匈人;另一部分则停留在东部……相传,古时候的黎国就是乌黎族后裔。”
对于这番话,阮白就跟听故事一样,没有多大感慨。
而亲兵们则有些斯巴达。难道他们一直以来打生打死的敌人,并不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是在和同胞兄弟手足相残?这信息量有点大,他们接受不来啊!
楚昊看了出来,难得和颜悦色地宽慰了一句:“毕竟是远古传说,其实谁也说不准。”
作为有着“人都是猴子变的”的这一认知的知识分子(?),阮白很淡定,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偏偏他有些抓不住,拉了拉楚昊的袖子:“你再跟我说说那些远古传说呗。”
所谓的远古传说,在楚昊的儿童时期,差不多就是枕边故事一样的存在。现在捡回来说给阮白听,别有一番意趣。说着说着,两人渐渐头碰头,声音也渐渐小了下来。
撇开前面去探路的两位亲兵,和另外负责警戒的两位亲兵不提,剩下的六位亲兵和两名专家被他们两个秀了一脸恩爱,纷纷不忍直视。
山路渐渐崎岖,连老三都放慢了速度。为了防止意外发生,楚昊干脆下令下马步行,又走了一会儿后,老三蹲坐在一处岩壁前叫了一声:“汪!”
楚昊走过去,随手一扒,就弄了一小块玫瑰盐矿下来,没有老三给他的那么大,只有指甲盖大小。
从进山开始就在一路观察的两名专家迅速看了一眼玫瑰盐,就走到山壁那儿仔细观察,拿出小锤子小凿子,开始在山壁上这儿敲打两下,那儿凿两下。
阮白也是眼前一亮,掏出一块巴掌大的牛rou干,递给老三:“好样的。”
老三没有接过牛rou干,而是站起来对着马的方向看了一眼,再转过头看阮白,摇了摇尾巴。
阮白会意,从马背上拿出狗食盆和水盆,狗食盆里放上牛rou干,水盆里倒满清水。他家三老爷才纾尊降贵地吃了起来。
亲卫们看着羡慕,却没法嫉妒。毕竟他们做人不如做狗,拿什么去嫉妒?论杀敌数量,老三完胜;论武力值,老三完胜;论其它的,他们这些人加起来能比得上一个盐矿吗?
几个人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在周围负责探路警戒的四个人回来了,将他们领到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小山谷安顿。
他们这一回得多停留上一段时间,除了要尽可能探明盐矿的详细信息外,还得想法弄一批盐回去。这叫贼不走空!其实他们的这行为,就跟跑人家家里面去,偷走人家忘记在床底的私房钱一个道理。
做贼要有做贼的职业道德。譬如说,他们得注意隐蔽,不能惊动在“客厅”活动的主人。
两个专家其实是两个文官,本职工作本本分分,拜大周文人的兴趣爱好风格所致,他们在地质勘探方面绝对是专家级。两人都曾经参与过西原煤矿的勘探工作,算是阮白的老班底,为人也能信得过,这回就把他们给叫上了。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越是勘探越是激动。他们先后发现了几个大小矿洞,内部全都是瑰丽的粉色结晶。玫瑰盐储量难以计数。在时间到了第八天的时候,两人一番讨论,终于得出了一个初步的结论。
“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