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技术员过来帮他们发家致富啥的。”
“可不是吗?你瞅瞅,人一过来,修婶子那病都治好了,山也包了,正月里不是来了辆好车进他们家院子吗?据说就是他战友,那车听说老贵了。”
“哎,好人好命啊……羡慕不来……”
“现在还算忙得过来,等忙不过来了就得招工。”越晓慧说道。
“那你看俺成不?”那婶子问道,还生怕别人听见,声音压特别低。
“赵婶子你是个利索人儿,我看成……不过这事儿我不做主,得回头问我娘。”越晓慧回道。
“那成,回头你们招工就先跟俺说一声。”赵婶子说完,继续埋头捡蘑菇。
这边还没忙完,越晓慧家里来人了。
越晓慧看见他妈心里就有点儿不舒服。
当年她要嫁给修天映,她家死活不同意,觉得老修家穷,婆婆还是个病秧子,嫁过去不好,非要把她嫁到镇上,说是那边给的聘礼多,回头能给她哥她弟弟多点补一些。
可惜越晓慧脾气泼辣,像她去世的姥姥,宁愿不要嫁妆也要嫁给修天映,为了这个吵的几个村儿都知道了,镇上也退了婚,给她爸妈气的不行,非要修家出十万块钱才同意嫁姑娘。
那时候修天宇还没退伍,家里刚包了几年山头还没多少回头钱,再加上大妞上学,修婶看病,手里活泛钱儿就两三万。
谁知道越晓慧胆子大,直接拽着修天映去镇上把结婚证给打了。她跟修天映曾经是一个学校的,打小就喜欢这个看上去闷声不吭的男人,好不容易追上了自己爸妈又总下绊子,没办法只能先斩后奏了。
因为这个,越家跑来修家闹了好几场,差点升级成村子和村子之间的斗争,后来修家卖了屯粮凑了五万块才把这件事平了。
越家当初放话说就没有越晓慧这个闺女,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搭理谁,这就闹僵了。
越晓慧也是这几年都没回过家,当初小产家里也没人来看,鸡蛋都没送一个,让她彻底死了心。
如今家里好不容易宽松点了,这就上门了,让她特别不爽。
“哎呀闺女,你咋还忙呢?这怀了孕了还干活,你公公婆婆也太狠了吧?”越晓慧她妈一进门就嚷嚷起来了。
“哎呦喂,说的就跟你家儿媳妇怀孕的时候没干过活儿似的。”赵婶子直接就喷出来了。
越晓慧他妈撇了撇嘴,骂了回去,“关你屁事儿!”
“哎呦,你来俺们村找嫁到俺们村的媳妇儿,怎么就不管我的事儿了?这多少年没见你来看望过,咋今儿有闲心来了呢?”赵婶子一边挑着蘑菇,一边用眼角白她。
“我啥时候看我闺女,用得着跟你们说啊!”越晓慧她妈有些心虚。
“那是用不着,不过也不谁说的,这辈子不踏进俺们村儿,进来就断子绝孙呢!”另一个媳妇儿帮赵婶子呛了回去。
越晓慧她妈势单力薄,自己闺女跟儿子就戳一边儿,一个帮忙的都没有。她愤恨的哼了声,拽了把闺女的胳膊,“进屋,娘有话跟你说。”
越晓慧放下手里的蘑菇,冲赵婶子使了个眼色,然后跟在她娘身后进了屋子。
赵婶子看他们进屋,连忙站起身往外走,得把上了山的修老大喊回来,这家里没有个男人撑腰怎么行。
越晓慧她妈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十里八乡的美人,越晓慧就随她妈这个长相,只是性格随了父亲那边。这几十年下来,越晓慧她妈仍旧能看出来年轻时候的样貌,只是长相随心态,现在脸上多了些横纹,脸一挂下来就给人一种刻薄凶恶的感觉。
她妈进了屋,二话不说就上了炕,然后打开炕柜随便翻看着。
越晓慧心里烦,她坐在炕边挨着门口的椅子上,瞅着那个一上了炕就跟没骨头似的靠在被跺上的弟弟。
“你嫁过来这么多年,就没屯点儿值钱的玩意儿呢?”她妈翻了半天,最终撇着嘴啪的关上了炕柜。
“没钱。”越晓慧说。
“咋没钱?你小叔子退伍没带回来钱?都让你婆婆那个痨病鬼抓手里了,一分钱都不给你花!”她妈翻了个白眼儿坐在炕沿上道:“我可是听说了,老修家又包山又租地,还收什么大酱,这生意是做大了啊?”
“那都是借的钱。”越晓慧看她妈一个眼神就知道这老太太心里琢磨的是什么,于是更不开心了。
“借的钱也是钱,你弟弟打算去做个声音,你先拿十万块给我。”她妈毫不客气的说道。
越晓慧吓了一跳,惊道:“妈你说什么呢?我哪里有十万块!别说十万块了,我现在满兜一百块都没有!”
“一跟你要钱你就哭穷,我白养活你了?”她妈不乐意了,尖酸的数落着:“别人家嫁闺女都拿婆家贴补贴补娘家,你可好,嫁过来这么几年,拿回去一毛钱没有?”
“妈你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当初我嫁过来你给过我一毛钱嫁妆了吗?我毕业打工的钱不都是给你了?还有从这里拿走的五万块聘礼